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5)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墨燃咳嗽几声,再开口时,唇齿之间尽是鲜血,但目光却是轻松自在。

他嘶哑地说:“去吧。去看看他。要是迟了,我死了,灵力一断,他也就成灰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颓然合上双眸,毒剂攻心,烈火煎熬。

疼痛是如此撕心裂肺,甚至薛蒙悲恸扭曲的嚎啕哀鸣也变得那样遥远,犹如隔着万丈汪洋,从水中传来。

鲜血不住地从嘴角涌出,墨燃捏紧衣袖,肌肉阵阵痉挛。

模糊地睁开眼睛,薛蒙已经跑远了,那小子的轻功不算差,从这里跑到南峰,花不了太多时间。

师尊的最后一面,他应是见的到的。

墨燃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血迹斑驳的手指结了个法印,把自己传送到了死生之巅的通天塔前。

此时正是深秋,海棠花开的稠丽风流。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最后会选择在这里结束罪恶的一生。但觉花开得如此灿烂,不失为芳冢。

他躺进敞开的棺椁,仰面看着夜间繁花,无声飘谢。

飘入棺中,飘于脸颊。纷纷扬扬,如往事凋零去。

这一生,从一无所有的私生子,历经无数,成为人间界唯一的帝君尊主。

他罪恶至极,满手鲜血,所爱所恨,所愿所憎,到最后,什么都不再剩下。

他也终究,没有用他那信马由缰的字儿,给自己的墓碑上提一句话。不管是臭不要脸的“千古一帝”,还是荒谬如“油爆”“清蒸”,他什么都没写,修真界始皇的坟茔,终究片言不曾留。

一场持续了十年之久的闹剧,终于谢了幕。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当众人高举着通明火把,犹如一条火蛇,窜入帝王行宫时,等着他们的,却是空荡荡的巫山殿,是了无一人的死生之巅,是红莲水榭旁,伏倒在一地骨灰余烬中哭到麻木的薛蒙。

还有,通天塔前,那个连尸体都已经冷透了的墨微雨。

第2章 本座活了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

耳边悠悠呀呀传来越女清婉脆嗓,珠玉般叮咚词句,却敲的墨燃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吵什么吵!哪里来的哭丧鬼!来人,把这贱婢给我乱棍打下山去!”

怒喝完这一声,墨燃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恨意和寒意,痛苦和寂冷扎的他胸口发疼,墨燃猛地睁开眼睛。

临死前的种种犹如风吹雪散,他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死生之巅的床,这张床雕龙绘凤,木头散发着沉甸甸的脂粉气息,铺上的旧被褥粉红粉紫,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正是勾栏女人才会睡的枕被。

“……”

墨燃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死生之巅附近的一处瓦子。

所谓瓦子,就是青楼,说的是“来时瓦合,去时瓦解”,让客人和粉子好聚好散的意思。

墨燃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很荒淫,半个月里有十多天是在这家青楼里睡的。不过这青楼早在自己二十多岁时就盘了出去,后来改成了酒肆。自己死后竟然出现在一家早就不存在的青楼里,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生前作恶太多,坑害了无数少男少女,所以被阎王罚去投胎到窑子接客?

墨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了一张熟睡着的脸。

“……”

什么情况!!!他身边怎么躺着个人??

还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此男子面目稚嫩,五官玲珑,瞧上去玉雪可爱,雌雄莫辨。

墨燃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盯着那张沉浸在睡梦中的小白脸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特别宠爱的小倌嘛,好像叫容三?

要不就叫容九。

甭管三还是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倌后来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尸骨都该朽没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活生生,白嫩嫩地窝在自己床侧,锦被里露出截儿肩膀脖子,青青紫紫的,全是暧昧的痕迹。

墨燃绷着脸,掀起被子,目光再往下移了移。

“…………”

这位容不知道九还是三,姑且算他容九,容九小美人浑身鞭痕累累,一条羊脂白玉似的粉嫩大腿上还被人细细地,勒了好几道红绳儿。

墨燃摸着下巴赞暗自叹道:好情趣啊。

瞧瞧这精致的绳艺,这娴熟的技法,这熟悉的画面。

这他娘的不会是自己勒的吧??!!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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