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847)

情欲的潮汐退落,楚晚宁像是被操弄坏了的偶人,身上俱是狼狐的体液和汗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这种状态持续了了很久很久,慢慢地,意识开始回笼,他开始听得到窗外哗哗的夜雨,感知得到踏仙君的呼吸,拥抱……

楚晚宁转动了一下淡散的眼眸。

再过一会儿,他偏过头,望向踏仙君阖目休憩的脸庞。

“……”有一瞬间,楚晚宁陡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他竟不知今夕何夕,身边的人是那么冰冷,他竟担心这具躯体也会和南屏雪夜里的那个青年一样,渐渐地就没了生气,渐渐地就听不到心跳,他恐惧得发抖—

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具躯壳,明明只是一个活死人,为什么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有着一样的情绪和举止。

但是踏仙君是不会答的,而或许这个答案本身,踏仙君自己也并不会知道。

混乱的思绪与炽热的情潮渐渐褪下,目光渐渐清明,楚晚宁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也确实能够做到,在这样的绝望和痛苦中……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巫山殿弥漫着浓重的爱欲气息,是了……这是巫山殿。

不是南屏山。

拥着他的人,也不是墨宗师。是踏仙君。

是他早已经死去了的爱人、徒弟、夫君…一具活死人活愧儡楚晚宁强忍着喉头的酸楚,慢慢地,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镇压,都摘除,都扼灭。两人便这样在这两世的尽头,在这绝境深处相拥着,屋内的气流逐渐趋于平息。一切都重归和缓。

最后的缠绵,就此归寂于夜。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重重放落的帘帷下面露出凌乱滑落的锦被,被窗外森然焰电照的明暗不一。这暴雨一直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楚晚宁在暗夜中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或许是因为那么多年的相伴成了习惯,又或许是因为踏仙君以为喂他吃了软筋散就很安全,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的防备。半边健美匀称的身体还压在他身上,沉重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楚晚宁侧过了头,看着男人的脸。

时空生死门刚刚裂开的时候,他也与踏仙君接触过,还记得那种冰冷的触感与死寂的胸膛。

可是此时紧贴着他的人是有心跳的。

那颗被挖出来的灵核,重新在踏仙君体内聚成了心脏一般的物件。

——不要多想,墨燃已经死了,不论哪个尘世,都已经死了。

楚晚宁在这缓慢有力的心跳声中,这样告诉自己。

墨燃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具无魂无魄的躯体。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心硬如铁,手掌中聚起辉光,可是那光芒时明时暗,最后又熄灭掉。

楚晚宁无声地凝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光线很昏沉,踏仙君阖着眼睛垂落睫毛的时候,就更加难以辨认是前世还是今生。

楚晚宁忽然觉得,此时其实像极了他们在无常镇第一次同眠的那个雨夜。那一天夜里,其实他也醒来过,他也曾经靠过去,轻轻吻过墨燃熟睡的脸。

不。……不不不。

墨燃已经死了……哪怕有心跳,也是一具尸体,哪怕会说话,也失去了魂灵。

死了。

可为什么他还会记得转生之后的事情,为什么他眼里的情绪如此真切饱满,为什么……

楚晚宁栗然,不能再想下去。

咬牙,手中光芒迭起,怀沙召出,凝成一把寒光熠熠的金色短剑。翻身只在一瞬间,他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用尽气力狠心朝着踏仙君胸口刺去!!

“嗤”地一声,直没剑柄!

楚晚宁蓦地睁眼,身边已寥然无影。怀沙化成的利刃洞穿了床榻,削铁如泥的神武最终并没有刺到那个行尸走肉的帝君。

雨水太湍急,东边一扇窗年久失修,在这风雨飘摇夜里猛地弹开,倾盆大雨灌了进来,阴风一阵阵。

裂天的苍白闪电杀进屋内,雪亮的寒光映亮卧榻边一张瘆人的脸。

“本座还曾天真地以为,你大概是不会再动手了。”

“……”楚晚宁慢慢回头。

踏仙君靠在床柱边,赤裸的胸膛有一道浅浅划痕,那是方才闪避时擦伤的痕迹,他对此毫不在意,只冷淡地看着楚晚宁:“想不到你还是要杀我。”

他欺身过去,速度快得惊人,顷刻间就捉住了楚晚宁的腕子,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径直将楚晚宁的胳膊别到脱臼。

“是不是很意外,我好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厉害?”踏仙君盯着楚晚宁痛到苍白,但依旧一声不吭的面容,淡淡的,“这些拆招,你都没有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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