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944)

“……”

“而且听闻那卷轴制造的十分精巧,哪怕不为寻觅伴侣,纯当作一个新奇什玩,也是十分有趣的。”

“比如?”

“说不上来。”璇玑温柔道,“不过贪狼长老闲来无聊,买了一个戏耍。他嘴上说觉得无聊,但我十次去他房里寻他,他有九次在都抱着那卷轴琢磨。”

薛蒙很是惊异:“贪狼长老不是无心续弦吗?”

“嗯。他自是无心续弦。”璇玑微微一笑,“他也只是小孩子脾气,喜欢新鲜什玩,所以拿那卷轴打发打发闲暇。”

“……”

贪狼像小孩子?

薛蒙默默地没说话。璇玑和贪狼几乎是同时入幕死生之巅的长老,平日里贪狼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和旁人不太亲近,跟楚晚宁更是水火不容,也只有璇玑,非但能和楚晚宁说上话,也能把贪狼哄得哼哼唧唧。

而能这样镇定自若地把嘲讽脸的贪狼比作小孩子的人,全派恐怕也只有璇玑了。

璇玑长老笑道:“尊主你若是好奇,不妨也买一个试试?”

“……咳。”薛蒙清了清喉咙,倨傲地说,“我乃是堂堂一派之主,哪里会对这般蹩脚物件心生好奇。我才不试!”

.

然而,第二天夜里。

死生之巅的丹心殿灯火通明,檀木大门却是左右闭合。

薛掌门说了,今夜他要闭关修炼,令所有负责侍奉他的高阶弟子都守在门外,除非玉衡长老从南屏山来访,否则天塌了都不许进来打扰他。

诸位弟子对夙兴夜寐的薛掌门十分之敬佩,他们感动于薛掌门的励精图治,纷纷表示一定尽心守护,绝无差池。

他们谁也不知道,薛掌门此刻正坐在丹心殿重新修葺的高座之上,一本正经地瞧着他执在手里的玉卷。那卷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解忧卷轴。

对,没错,正是马庄主的热销法器。

今天才刚到的。

而且为了尊主的面子,薛蒙还是特意以璇玑长老的名义下的单子。

年轻的薛掌门握着解忧卷轴,十分之好奇地将它左看右看。这法器是以特殊玉材制成的,里头灌注了充沛的灵流,能自行浮现出泛着淡淡金光的簪花小楷,单从品相上来说,已是十分好看。

薛蒙于是开始照着书函上的注解,默默念了一遍解封之咒,尝试着开始使用这件风靡了修真大陆的神奇法器——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一行凄凄惨惨的诗词过后,玉简上便贱兮兮地浮现了新的几行字:

“春回大地,连燕子都成双成对了,仙长,您还在独守空房吗?”

薛蒙:“……”

玉简:“给桃苞山庄一份信赖,也给您自己一次机会。撇去媒婆说叨的尴尬,拉近上下修界的距离,解忧卷轴,让您不再羡慕他人的花前月下,为您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到属于自己的真情。”

薛蒙再次:“……”

玉简:“请仙长在使用前,先为自己起名。”

啥?

还要起名?

薛蒙是个老实人,他于是把它捧起来,认认真真答道:“我姓薛,我叫薛蒙。”

玉简没有反应。

薛蒙继续老实地补充道:“你也可以叫我薛子明。”

玉简这回有反映了,上头又浮出一行金字——马庄主温情提点,使用卷轴,请用诨名。如“接客马”,“东墙刘”。本法器由西湖桃苞山庄倾力炼制,婉拒任何类似“孤月夜某某某”的称呼,敬请宽谅。

薛蒙一看这话,皱了皱眉头,嘀咕道:“那个姜曦,又抢姓马的生意了?”

嘀咕归嘀咕,孤月夜结的仇反正跟他也没多大关系,薛蒙看到他阿娘留下的橘猫正趴在地毯上舔爪子,于是随便给自己起了个名儿,对玉简道:“那我就叫菜包吧。”说完拍了拍大橘的脑袋,“不好意思,借你的名字用一下。”

大橘冷漠地把脸转了过去,继续舔背毛。

薛蒙隐约觉得此兽眼神充满了鄙夷,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仔细思索之后恍然大悟——他阿娘的猫叫菜包,整个死生之巅都知道,他若是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被人认出来?甚是不妥。

薛蒙感叹地抚摸了一番大橘:“聪明的菜包,还是你思虑周详。”

“喵呜……”

于是薛掌门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最后望望殿厅内母亲生前栽种的杜若盆栽,又望望父亲从前挂在墙上的水乡画卷,最终给自己起了一个毫无新意的名字——

“我叫王小薛。”

死生之巅不会起名果然是一脉相传的,从薛正雍给师昧起名叫“薛丫”,再到“啊啊啊”“哇哇哇”两座山峰,再到墨燃的神武“见鬼”,最后到薛蒙如今的诨名“王小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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