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慕容冲(271)

慕容永心知任臻心中始终牵牵挂挂难忘苻坚——否则以苻坚之能加上任臻回来之后即放杨定追随而去,还“借”其五千精兵…岂有拿不下姑臧的?他顺势伏下身,在他耳边道:“那就莫要想他了…”任臻扑哧一声笑了,一拍他的脖颈,柔着声转移话题道:“我的叔明将军,现在都近子时了,怎么还呆在朕的寝殿中?”慕容永愣了下,冷着张脸直起身子,退下恭声道:“那末将告退了。”任臻没想到他这般开不得玩笑竟当了真,忙撑起身子,刚欲出声,忽见慕容永背对着他又站住了脚步,深思熟虑似地转过身来,认真地道:“末将刚刚被连降五级,如今区区四品中郎将,为我主整夜值漏戍卫也属应当。”任臻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慕容永现在很有一点装傻卖萌的意思,殊不知苻坚走后,慕容永觉得眼前一亮周身轻松,卧榻之旁再无情敌酣睡,连如今战事受阻之事都不在眼里。

任臻盘腿而坐,在床上冲他一招手:“爱卿想升职,便得做朕的入幕之宾——”慕容永大步上前,忽然挥剑划过床上幕帐,那幕帐垂散而下,从后将二人掩盖地严严实实:“谨遵圣命。”

隔着帐外昏黄不明的烛火,二人紧紧相拥着接了个吻,任臻率先松开他,舔着唇道:“叔明,你变坏了…”

“总坏不过从前。”慕容永眷念无比地轻啄着他的唇角,“任臻,我爱你。”

任臻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仰头回应,多日来因苻坚与杨定相继离去而郁结的心思也是因他才能渐渐解开。二人吻地甚是动情,不觉中连周遭空气都变地火热而暧昧。慕容永扶住任臻的肩,难奈地道:“任臻…任臻…”他语无伦次地开始唤他的名,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激动至此。任臻着迷地看着他白皙英俊的脸孔上一片艳丽的云蒸霞蔚,其实不消他说他也早已感受到直直抵在他腿间的坚硬的勃、起。他顺手探入,握住了那处濡湿的热源,慕容永嘶了一声,高仰着头,连呻吟声都渐次变调,喘息着道:“任臻…我,我的腰伤早好了——”

任臻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当日山洞之中自己耍赖说过让他在上位,只是因为“腰伤”自己这才“勉为其难”地“暂代其劳”——可眼下这个状况,他又哪能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慕容永见他默许,激动地周身轻颤,刚翻身将人压倒在榻,忽而殿外通报高声传进:“启禀皇上,长安加急文书!”

原本纠缠一团的两人都是浑身一僵,任臻推开慕容永,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衣服,回头瞥见慕容永还在原地满脸不甘,凑过去使坏似地他腿间昂扬处微微一蹭一弹,随即将指腹纳入口中轻一吮吸,眯着眼道:“国事为重哪~将军。”

慕容永闭上眼闷哼一声,竟泄了少许出来——他这辈子怕是永远玩不过他的爱人了!

长安驿使匆匆上殿,却原来是坐镇国都的皇叔慕容恒连夜遣人来报,后燕之主慕容垂送来国书,同意太子慕容宝出使长安,以迎回神主牌位。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任臻与慕容永二人面面相觑,俱猜出明着是后燕重修太庙后,想到长安迎借燕国列位先皇的神主牌,暗地里怕是为日前被俘的河间王慕容熙而来。

任臻摈退旁人,方才龇牙道:“先前为怕他们借口生事,才提出要他们太子慕容宝亲到长安来迎,慕容宝是之前的大段后所出,因为弑母之仇已是恨死慕容冲这一脉了,怎会愿来?没想到慕容垂如今为了救出他的幺儿竟愿意让一国太子以身犯险,出使斡旋。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扣慕容宝为人质让他再一次受这丧子之痛?”(注1)

慕容永沉吟道:“他必是觉得布兵于潼关大可有恃无恐,觉得西燕不敢衅自我开,这才愿让慕容宝出使长安。”

任臻一点头:“不止。他定是知道现在我们和姚兴隔黄河僵持对峙的情况,便不得分兵,不敢翻脸——咱们这里虽都是姓慕容,却管不住听哪一家的话。”

慕容永何等聪慧之人,从这话便听出任臻隐含劝意——他这三年来所作所为无非是为鲜卑慕容氏一门集权,笃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军中朝上泰半都是宗室亲贵。虽有任臻扶持杨定拓跋珪等将领分权抗衡,但还是无法与慕容氏相提并论。归根究底,这也是他与任臻在治国用人之道上最大的分歧。

慕容永叹了口气,“这次刁云悄悄执令潜回长安,拿到那传国玉玺,一切都是掩人耳目地进行,连…皇叔都未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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