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慕容冲(274)

拓跋珪并不理他,继续在左摇右晃的车厢里忙正事——以他的秉性,决不愿拘束于这方寸之处颠地骨头疼,宁可信马由缰方才快意,但为了小心行事,不让这俘虏在半途中出任何差池,也不得不一路随行看管。

一行人悄莫声息地进了京郊驿馆,出具文书后便包起偌大一处驿站清场戒严,拓跋珪尤嫌不够谨慎,还要再派出人手四下查看,扼守各处路口。

入夜时分,拓跋珪摈退侍卫,推开房门迈步入内,对瘫在床上不肯动弹的人一皱眉道:“你当这是在你的中山皇宫么?还嫌这饭菜难以入口?”

慕容熙翻身而起,扬起头道:“我与你们这些行伍粗野之辈比不得,自然吃不得这随随便便的菜色——你总不能饿死了我,否则怕你们皇上要治你的罪!”

拓跋珪忍着怒气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莫要故意讨嫌!你要如何才肯进食?!”慕容熙仰望着他,冷笑道:“我要西燕的安东大将军亲自来喂!”

拓跋珪眸色一暗,忽然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便将唇压了下去!那慕容熙左右挣扎着道:“拓跋珪,你敢犯上!?”

拓跋珪嗤笑一声,干脆跨上床去,将人拖到身下:“你算是老子哪门子的’上‘!”

慕容熙涨红着脸抵住他的肩,骂道:“你敢侮辱我,我一定到你们皇帝那狠狠告你一状!”

拓跋珪强行撕开他的衣领,露出一大片如雪肌肤,慕容熙羞愤似地偏过脸去,那清俊的侧影竟看地拓跋珪有了些许的怔忪——这个角度,真像…他甩了甩头,挥去脑海中残存的旖念,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之上,辗转吸吮间嘲道:“告?告你不知羞耻?潼关那夜若非你蓄意勾引,我会上你?”

注1:慕容垂的长子慕容令颇具才干,惜早死于前秦丞相王猛所施之“金刀计”,使慕容垂终生痛惜不已,故任臻有“再一次受这丧子之痛”一说。

第86章

慕容熙闻言大怒,性子发作起来登时一掌掴在拓跋珪的脸上,拓跋珪猝不及防地被摔地偏过头去,回转之际便见唇边一道蜿蜒的红迹。

慕容熙被他双目中的阴狠震地心中暗憷,却又无法原谅他的出言侮辱,愤愤地道:“哪,哪个人勾引你你你这个——”拓跋珪不耐烦再听,忽然俯身低头,似苍鹰搏兔般噙住了他的双唇,唇舌交缠间俱是流转的血腥味,慕容熙金尊玉贵素来高傲,以往的情人哪个不是轻柔蜜意百般奉承,哪有像他这般粗暴?此刻便不由地皱眉挣扎起来,却又被拓跋珪狠狠地压制在身下,轻易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狂风骤雨一般的亲吻,一只手无意识地胡乱扑腾着,直到摸到了拓跋珪腰侧佩戴着的一只匕首,他猛地用力拔刃出鞘,横在二人之间!

他喘息不已地瞪着并不比他年长几岁却已气势逼人的拓跋珪:“我那夜不过看你有趣玩玩而已,你莫要欺人太甚!”

拓跋珪陡然安静下来,沉默地望着他执于手中的龙鳞匕,不言不语,唯一双眼中幽暗如晦,似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二人僵持许久,久到慕容熙都暗自有几分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真惹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凶煞,拓跋珪却缓缓地朝他伸过手来,平静地道:“还我。”

慕容熙微微一僵,为了他此刻的一反常态。拓跋珪见势握住他的手,更加放柔了声音道:“你是千金之子,为何总爱动刀动枪的?脾气也忒爆了些~”轻轻巧巧地抽走了他手中的匕首,但见刀光剑影咻然一过,匕首已经归鞘,被珍而重之地重新纳入怀中。

这匕首有这般重要?慕容熙还不及细思缘由,拓跋珪便又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长生,难道你…当真不愿意吗?”

一贯荒唐身经百战的慕容熙竟然因这一句话而在白皙的脸颊上氤起了一片嫣红——他小字长生,中山城中唯有父母亲族以此名唤之,不料这拓跋珪平日说话冰冷简洁不假颜色,然则此刻沙哑低声地唤着他这名儿,却带着一股致命的情欲意味。

拓跋珪的唇边勾起一丝暧昧却冰冷的笑意,伸手扶住他的脖子向旁一侧,现出他迷恋不已的侧脸,摩梭片刻,忽然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滚烫的气息系数扑在他敏感的脖颈内侧:“真忘了那一夜?你在床上推倒我~说让你自己动…”慕容熙闷闷地惊喘一声,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拓跋珪强劲有力的手腕。

拓跋珪张开双臂,将他牢牢地禁锢于怀,随手一挥床帐垂下,掩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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