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慕容冲(414)

谢玄想到此处,忽然颦眉一顿,片刻后他望向手边已燃了小半的八瓣莲花烛——那银烛通体雕饰莲花纹路虽看着精细却并非宫中旧物,倒像是西域胡僧之物,王深爱既笃信道教又怎会用它?思及此,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立刻弹衣而起,掐灭了中间明灭不定的那点烛蕊。随即折断了烛身,将那半截莲花座凑进鼻端一嗅,登时脸色一僵,将那物远远地丢掷开去,再猛一提气,便暗道一声糟糕!他丹田之内气息一窒,陡然乱窜,在四肢百骸中狼奔冢突,竟是手脚绵软,再无一丝余力!他踉跄着跌坐于榻,懊恼地狠狠咬住下唇:千防万算他还是着了道!

御酒、银烛、五灵茶——三者每一道都没有破绽,然则一旦合一,便成奇毒。

原来王皇后所饮的“素天香醴”,乃是“道家仙师”特酿,里面溶进了少量丹药以“固真养气”、“延年益寿”,该味金丹含朱砂、麝香等成分,色泽光艳异香扑鼻,寻常饮用也是无害;而那银烛乃是山茱萸与蛇床子凝制而成,一经焚烧,便催发了内里药性立时便可混入血液,若单闻不过是觉得暗香盈面,但若与先前入腹的“素天香醴”混合,再加上最后一味五灵茶的激化便立时合成一味催、情之药,虽比不得那慎、恤、胶等当世出名的虎狼药,却更是在不知不觉中起温肾壮、阳,金、枪不倒的妙用,乃是当年始皇时的方士徐福为其特制的房、中秘药,号曰“金锁玉连环”,难得的是那药性助情而不至伤身,故而一直在历朝历代的宫闱之内流传不绝。

那布局设计之人堪称煞费苦心!此时领悟却已是迟了。谢玄挣扎着想要起身离开,谁知门上一响,原本在外伺候的宫女已经闪身进来,反手将门锁死,一壁走一壁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一抹如雪的肌肤,谢玄愣了一愣,呼吸急促地大喝一声:“站住!”对他一贯恭敬的宫女却不退反进,已是屈膝上榻,一手抚上他的腿根柔柔地道:“奴婢来伺候都督。”面对千军万马皆泰然自若的谢玄忙往后蹭避,失色道:“住手!你是皇后侍婢,难道不知不守宫规、陷害大臣该当何罪?”

那宫女惨然一笑:“自新君即位,后宫形同虚设,奴婢便是恪守宫规,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白头宫女——都督断弦已久,想必房中寂寞,奴婢是真心仰慕都督,愿意以后都贴身服侍都督,求您今宿别为难自个儿,便收了奴婢吧!”话音未落,她伸手拔簪。三千青丝拂散,她偎进了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被迫抱满怀,谢玄只觉得房内的香气非但不曾消散,反愈加浓郁,腹、下一股邪、火顿时“腾地”一声窜起三尺来高,他粗、喘着推拒着她,却也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这宫女敢如此胆大妄为孤注一掷,定然是受人唆使,兴许那人还允诺她能随他回府成为他的如夫人——而能调动徽音殿宫人并大费周章施此阴毒之计的唯有司马元显!一旦内宫宵禁宫门四闭,他便插翅难飞,次日司马元显若来此问罪,也有如瓮中捉鳖。眼前这区区宫女固然不算什么,但如若真在宫里做下什么丑事被当场拿住,这秽乱后宫的罪名定然是跑不掉的,更有甚者,会将那脏水泼到皇后身上!届时他迫于舆论便不得不自请贬官,把持朝政的司马元显会如何处置,便不言而喻了。

这就是司马元显的报复——报复他以退为进,用裁军节流的招数迫使司马元显放弃筹建新军——谢玄既然声名远播一呼百应,那他就要他连带王皇后一起胜败名裂!

思及此谢玄登时急出了一头冷汗,一面暗中提气欲恢复功力,一面狼狈地左躲右避,谁知愈是动作便愈是乏力,到后来半边身子都陷入麻木,几乎是动弹不得了。那宫女已宽衣解带,贴上谢玄火热的身子,探手入衣,触到他腿间昂藏勃发的欲望,也不禁脸上一红——她既跟从王神爱多年,平日便只能清心寡欲地陪着修道养性,何曾当真经历过男欢女爱?亲眼见过的男子除了几个王爷便是这丰神俊朗英伟不凡的谢都督了,心底爱慕已久却有口难开,若非世子殿下点拨襄助,只怕她至死也不敢对他投怀送抱,给自己求个好归宿。

“住手!”谢玄既不能使劲,也只能瘫在原地哑声劝阻,盼能令她悬崖勒马,“你…你若是迫于司马元显的淫威而不得不屈从,皇后娘娘自可护你周全!”

皇后?她自己都葬送于这宫阙广厦间苦受活寡、生不如死,又能护着谁?那宫女知事已至此,无从中止,便一咬牙握住那尘、柄,上下套、弄起来,谢玄虽心急如焚,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软化在她温柔的抚慰下,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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