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初选择他当师傅，也是她退而求其次的心里。他永远都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他也知道，她的第一选择永远都是渡九生。

只是，毕竟这百年的时光他们都在一起度过，繁音以为，至少他已经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但事实证明，她的心底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那个人，那个人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咻——”一道白光从空中闪过，击落了陆清柠手中的剑。

她怔了怔，忽然转过身，瞪大了双眼道：“师傅……”

“你在做什么，为师喊你，你都没听清？”繁音蹙了蹙眉，他其实知道陆清柠在为什么事情恼怒，但却还是问出了口。

心底似乎微微有些不甘心，想要得到一个与他自身想法不一样的答案。

只不过，这个答案并没有如期而至……

“师傅，当初我刚刚上三清山的时候，你不是说九生上神从来都不收弟子的吗？”陆清柠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走不进他的世界，那她或许还能自我安慰，每个人都不行，每个人都没资格。

可当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闯入他的生命，成为了他的徒弟，入了久念殿。

凭什么啊……

这百年的相处，百年的陪伴，费尽心力想办法与他在同一片世界呼吸。

可却不如一个才上三清山不过几天的人……

“清柠，这世间有些人在遇见的一瞬间，或许就已经有了命定的缘分。”繁音看着她的眉眼，轻轻蹙了蹙眉道：“也许，那是九生该渡的劫。”

“渡什么劫！为什么要渡劫……”陆清柠深吸一口气道：“他已经是上神了呀，他要渡什么劫……”

即便是要渡劫也要渡一渡她好么？

第一次见到洛倾尘，便是渡九生莫名就让弟子带她上久念殿的那一天。

当时她极力的告诉自己，大抵是故友的弟子，渡九生方才多加照顾。

可回去之后便越是想不通，渡九生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照顾什么故人弟子。

可她能如何，不过只能看着她上久念殿。

本以为这丫头一定不会通过入门考核，却不曾想过，她不仅通过了考核，还直接成为了他的徒弟。

其实她知道的……那时候的她就知道，这丫头在渡九生心目中的特别。

她住在慕花，便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她从未想过，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她为徒。

那一步步走向她的样子，那副原本淡然如墨的眼神在某个瞬间突然透着执念。

仿佛，不收洛倾尘为徒，便是他此生渡不过的劫一样。

正文 第4031章 三万年前：梦的开端（46）

“清柠，九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大抵比你清楚。”繁音眉梢紧紧一蹙道：“多年以前为师便同你说过，有关于九生的事不必太执着，你心中的执念或许……”

“师傅你不要说了……”陆清柠摇了摇头，眸子里的泛着一抹薄薄的雾气，颔首的一瞬间，眉眼中尽是委屈。

她知道繁音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却不想听。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有许多事，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结果。

但是只要她还在三清山，他还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她便不知道该如何放弃……

“渡劫渡劫，可你这连劫数都不算，又怎么能渡……”繁音轻叹一声，不再说话，朝着前方不远处走去。

陆清柠则是捂着脸蹲了下来，数秒后放声大哭。

明明她才是最靠近渡九生的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有一个，那样轻松容易就一跃而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定要亲自上一次久念殿，或许渡九生只不过是想要收一个徒弟而已，或许和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如若只是和顾白一样，她的内心多少会得到一些安慰。

而不是除了痛，还是痛……

-

陆清柠永远都不会想到，洛倾尘在久念殿几乎是如同一个完全主人一般的身份存在。

原本清淡的饮食，渐渐的偏向甜食，偏向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原本淡雅如墨的大殿，被她装饰的如同粉色仙境一般。

原本那个少年从不喜欢别人打扰，进书仙阁必须要请示的地方，她却可以随意进出。

原本，原本，原本……

原本不应该发生的事，都非常荒谬的一件件发生了。

顾白每天都感觉在刷新自己对渡九生的了解，以至于他提的问题都变得越来越多了。

“师傅，师妹把原本的素菜都换成了荤菜，师傅不是不喜欢荤食吗？”

“嗯，她喜欢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