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182)

“……”

江文武蠕了蠕唇,想要跟上去,却被楚靖寒阻止,“或许,是该让江小姐静一静的。”

“……我”,江文武低首垂眸,眼角挂着无奈,视线却是随着江兮浅去的方向,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全身紧绷着,那银白狐裘中包裹的身子,那单薄透着冷漠的背影,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可是……他只是想好好关心她,之前或许是因为任务,可现在……

心头酸、甜、苦、辣、咸。

百味杂陈,竟不是到底是何滋味。

凤邪走上前,拍了拍江文武的肩膀,这江文武维护季巧巧,待她更是比嫡亲妹子更甚之事,在凤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多少达官贵胄,官家贵女对季巧巧羡慕,有这么一个表哥,就算她不是相府的正经小姐,日后也只怕是不差的。可同样的,这江兮浅与季巧巧水火不容,有她无我的关系也是众所周知,当初,他们都是年少轻狂时,还曾开盘做赌,这样的事,凤都太多,只大家都藏着掩着,没像她们这般闹上台面,平白让大家看了笑话罢了。

只是最后出人意料,江兮浅竟然自请离开。

流言虽传,她是被逼无奈,遣送离开;说是自愿回老宅,替父尽孝的话,不过是明面儿上好听些罢了。但身在他们这个层次却是知道一些的;但知道又如何,不过叹息一声。

贵族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话题,那相府嫡出大小姐被表小姐逼离凤都之事也不过掀起一夜风浪。

凤都人最是健忘,可记性却也是最好。

当季巧巧在凤都声名鹊起时,谁还记得她当初逼走了相府嫡出的小姐?

只是当江兮浅突然回来时,谁又忘了当年发生的那些宛若笑料般的谈资。

只是……

凤邪心头千回百转,而后使劲晃了下脑袋,他想这么多作甚?真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着扇子又在胸前一摇一晃的。

江文武回头看了凤邪一眼,甚至不用看,他也能猜到在场其他人的相府。

相府嫡出小姐流落在外数年,甚至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可那鸠占鹊巢之人却活得风生水起。

对,鸠占鹊巢!

这个词用得当真是不错,却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曾经他真的一度是将季巧巧看做自己的亲生妹妹般的。

说是移情也好,说是替代也罢。

那时,他真的是受够了江兮浅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所以,对这样突然出现的一个贤惠大度,知礼懂礼,进退有度的妹妹,他是真心喜欢的,尤其是在父亲与他谈话之后,更是对这个妹妹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疼宠。

原本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江兮浅却回来了。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如往昔般缠着他,黏着他;

她不再如儿时般,对他撒娇,许是只为了一根糖葫芦;

如今,她更是连与他说话都不愿……

心悬着,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捏着。

疼吗?

当年被逼离开的她,是否也如这般?

痛吗?

年仅十岁,却几乎被所有的血亲抛弃,那时的她可痛?

如今,知晓过往。

季巧巧那些拙劣的手段,他们都明白了,可是却已经晚了。

他也曾不解,苦苦思索,为何当初发生那些事情之后,她却不曾开口辩解,甚至连跟季巧巧对峙都懒得;回想起来,其实并非如此吧,她也曾哭闹着,也曾解释过,只是最后结果如何呢?

第一次,新帝宫宴,季巧巧新裁的衣衫尽碎,她说过不知情;可结果呢?

新衣被夺,钗环没收,竟全都进了那季巧巧的梳妆盒中;而她却是守着诺大相府,独自一人度过本该是阖家团圆的中秋。

第二次,季巧巧生辰宴客,可收到的礼物却悉数被毁,她说过她没做,可结果呢?

父亲的巴掌,母亲的失望,被禁足三月。

彼年,她首次自己一个人独在院里过的生辰;好似也是从那时起,她再也没过过生辰。

第三次,大雪封门,季巧巧身着单薄春衫被下人在门外找到时,她说不是她做的;可结果呢?

家法,只穿着单衣罚跪祠堂,却不许任何人送衣衫被褥,甚至吃食。大哥苦苦相劝,甚至不惜陪跪,都未能改变父亲的决定。

他清楚的记得,三日后她从祠堂被大哥抱出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卧床近半月才堪能下床。

……

从那时起,她就学会了,不再解释了吧。

回想起来,她从此便是真的再未解释过半句;哪怕是被责骂打罚,她都默默承受着,只是却与他们的关系越发的生冷疏远;想来只有大哥是睿智的,看得透彻明了,一向娇生惯养,被众人捧在手心,又从未接触过大宅污秽的江兮浅,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来,甚至竹园都……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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