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巧萱猛的抬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刚迈开几步的江兮浅身子也不由得顿了一下,而后飞快地匆匆离去,那娇小的背影,散发着无尽的哀伤和孤寂,更多的是,心思如灰吧。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江嘉鼎对妻家侄女的宠爱更甚亲女,甚至对一个通房丫头所出的庶女都比嫡亲之女来得要好!
楚靖寒只觉得胸口阵阵刺痛传来,面色微沉。
“三皇子!”江嘉鼎犹疑片刻,轻声开口;季巧巧面带尴尬地立在那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哼!本宫没有开口擅自起身,这可是藐视皇威的大罪!”楚靖寒声音带着冷厉,寒风自觉地退后三步,低下头为江相和季巧巧默哀;“听闻相府表小姐乃凤都第一才女温婉贤淑、德才兼备?”
“大家厚爱,都是虚名,虚名!”江嘉鼎飞快地抬头望了楚靖寒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意图,只能应和着。
“哦?虚名?”楚靖寒话音陡转,“可本宫前些日子可听说相府表小姐季巧巧,心如蛇蝎,竟然用尽下作手段陷害江大小姐,不仅鸠占鹊巢,毁她声誉,甚至将她赶出凤都数年!”
“这,都是误会误会,巧巧生性柔弱,怎会做出那等猪狗不如之事!”
“哦?可若是本宫亲眼所见呢!”楚靖寒声音陡然一厉。
“这……”江嘉鼎骤然噤声。
“哼当真以为这天下人都瞎眼耳聋了不成!”楚靖寒面色骤沉,“这般惺惺作态的蛇蝎之女,若非是她指使贴身丫鬟对江小姐下毒,江小姐的身子何以孱弱至此?更何况本宫素闻,皇祖母虽良善,允她前往城外玄青庵静养,却并未免她的前边女戒,如今既然能在外行走,禁足一说本宫暂不追究,千遍女戒想来季姑娘已经完成了吧?”
季巧巧面色骤然一边,她,她都快忘了这茬了。女戒她的确曾抄过一些,但因着后面事情太多,又忙着对付江兮浅,早就将这事抛诸脑后,此刻她上哪里拿千遍女戒,“三皇子……”
粉唇轻启,声音哀怨婉转,闻者落泪;任是个男子都会将她捧在手心好好疼宠。
只可惜,楚靖寒注定不是那个人。
“季姑娘既有闲心专研厨艺,想是女戒也已完成,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进宫像父皇复命如何?”楚靖寒得寸进尺。
胆敢欺负他看上的小丫头,哼!
“三皇子,这,巧巧重病初愈,这千遍女戒的确是有心无力,还请宽限些时日!”江嘉鼎咬着牙,心底却是恨死季巧巧了,你没事好好呆着就是,干什么要引起三皇子的注意,让他平白低声下气,伏低做小。
“有心无力?依本宫看可有力得很呐!”楚靖寒声音陡然变高,“寒风你说,藐视皇威,又不尊圣谕该当何罪?”
“轻则数杖,重则死刑!”寒风声音微冷。
“三皇子开恩!”江嘉鼎面色陡然变白,季巧巧也立刻跪倒在地,“三皇子饶命。”
楚靖寒心中冷哼,“今日之事,看在江小姐的份上就此作罢,月底之期,两千遍女戒记得如数上交,本宫会提醒父皇派专人检查,若是被发现找人代写,哼!”
“巧巧不敢!”季巧巧赶紧俯下身子。
“不敢最好!”楚靖寒声音狠戾,“本宫府中尚有要事,既然江相身子已无大碍,本宫就先告辞了。”
“恭送三皇子殿下!”正堂中所有人赶紧起身行礼。
——弃女重生——
相府,汐院中。
江兮浅懒懒地靠着罗汉床上的软枕,手上把玩着温润的玉盒。
“小姐,您不打开看看?”若薇坐在罗汉床旁的绣墩上,怀中抱着个针线筐,里面小衣已经快绣制完成了。
“你怎地知道本小姐未看过?”江兮浅挑眉,“本小姐只是好奇,这人到底是谁,竟然会知道本小姐急需这个东西,那个人又是如何得到的,跟季巧巧到底有没有关系。”
若薇蹙眉,脑袋飞快转动,骤然眼前一亮,“小姐,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是,是可以克制蛊毒的东西?”
“差不离吧!”江兮浅沉思着。
“那小姐为何还如此担忧?”若薇不解,有了这个东西她们可就再也不怕季巧巧那神出鬼没的蛊虫了。
江兮浅抿着唇,黛眉微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蛊毒她虽然了解不多,但却也知道些许,虽然只是皮毛,再加上那日与陆希凝的一番谈话,她基本上可以确定这玉盒中的七彩粉末便是蛊王虫尸配置用意克制百蛊的药粉。
楚靖寒口中那人,知晓她仅有隐忧,她左思右想,最近的隐忧也就只有这件事能和药粉沾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