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283)

先前宗周一个地方最多只灭一家,所以当地的世家大族们只看到了告诫,为了不惹祸上身而顺从,但现在廖承摆明了要对付所有的人家,不管高低贵贱,也不管士族平民,大家人人自危随时祸降临自身,想避都不知道怎么避开,那就只有迎难而上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这些世族大家。

宋元恍然,几分赔笑道:“这也是意外,如果只是像宗大人那样搜查适龄女子,也不至于闹的如此难看,毕竟还要追凶公爷,我这就去让廖承回来,追查嫌犯的事以后再说。”

这也算是各退一步,想来长安城的人应该知足了,而廖承也毫发无伤。

宋元又恨恨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当地煽动学生罢课,商人罢市,挟民意要挟朝廷,本就是大逆不道。”

秦潭公抚了抚下巴,道:“这长安城有些意思,我也有些没想到。”他低头看向奏章,神情若有所思。

这些奏章写的人不同,写的角度不同,描述的也同,但通过这些反而能看清长安城这次事件的详细过程。

最早的时候应该社学里的学生们过问被抓的嫌犯学生,这时候还一切平静,但社学教习以及长安府接连询问,却让廖承变的不耐烦,恰恰这时有人抗拒了自己家中被选女子,廖承的脾气就被挑起了,想要给长安府一个震慑,事情就此急转直下

街上开始有传单然后廖承就更生气发怒然后有学生被抓学生们被激怒,然后静坐抗议,廖承也再次被激怒接下来事情层层递进,越来越多的人被卷进来,直到整个长安城风声鹤唳,全城而动。

层层递进不急不躁合情合理,长安城民众凝聚压抑着恐惧愤怒,最终倾泻如洪。

如果说走到这一步是意外,那是廖承倒霉,如果说走到这一步是有人故意的话那更是廖承倒霉。

宋元眼神闪闪,凑上前道:“公爷,要给长安城一个下马威也好震慑,接下来廖承毕竟还要做事。”

秦潭公道:“下马威的事不要想了,宗周死了。”

宋元道:“宗大人虽然不在了,但这种事也不是非他不可。”

秦潭公将奏章在桌子上一拍,道:“我说,宗周死了,两个待选女子也死了,尸首就在湖水里,他死了,没有人善后,现在长安府群情汹涌,死者家属闹着要核查死因自证清白”

宋元道:“泡了几个月都烂了能查出什么”

秦潭公道:“现在不是查出什么的事,而是为什么有人会揪住要查这件事。”

说明有人知道了什么,宋元打个激灵反应过来,脸色瞬变。

秦潭公道:“那两个女子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天子血脉是神脉,不是你告诉宗周的吗?所以他才痴于吸帝姬的血练什么神功。”

宋元低下头诺诺道:“公爷,我也是从书上看的就瞎说了几句,谁知道宗大人如此高功夫了还学无止境找了什么功法”

秦潭公道:“什么学无止境,贪欲无止境罢了。”

宋元应声是,又小心道:“小的主要是想着廖大人可是为朝廷办事尽心尽力,经过此事难免没了面子”

秦潭公道:“先回来再说吧。”话音未落外边响起脚步声,有人喊了声秦公爷。

秦潭公应了声,有人便立刻走进来,可见急切。

“公爷,王相爷请了陛下廷议长安府事。”他道,“情况不妙,竟是要给廖大人定罪。”

宋元顿时惊怒:“那老家伙凭什么给廖大人定罪?”

来人神情迟疑一下,道:“好像是凭一首诗。”

第一百八十章 罪诗

勤政殿宫门大开,其内站着大学士尚书侍郎御史大理寺卿等等二十多位红袍大员,此时正听其中一位身材矮胖须发皆白年约六七十的红袍官员说话。

“说起来自开国那次以后,还是第一次遇到罢市我这老脸真是不好意思见人了。”他叹气说道。

这是当今宰相王烈阳,在先帝指定的五位顾命大臣中,年纪最大,地位也最大要尊老,此时朝堂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圆凳上当然是官员们,另一位坐着的是龙椅上的小皇帝。

“王相爷,言重了”

“此非朝政有失之过”

几个官员劝道。

王相爷摆手道:“你们看看这首诗说的”他将手里的一张纸展开,眯着眼凑上前

旁边立刻有个官员伸手道:“相爷让下官来读。”

王相爷没有推辞将纸递给他,那官员轻咳一声,念道:“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佳肴万姓膏。烛落泪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

王相爷道:“听听,百姓都是怎么骂的他。”

殿内的官员们有的点头有的揣手垂目,也有的摇头道:“诗词这种也不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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