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574)

轩辕史师只是如常的笑了一下,没有应话。

封益想到轩辕史师并不在意的表情,心里甚是不痛快,能娶到她,他不该表现的更为高兴一些,难道她不值得吗?

封益承认自己心里不平衡了,可,除了这样,即便是他也不敢对抗皇上的圣旨。

时间在燕京人对轩辕状元郎的同情中飞逝,仿佛这位刚入翰林的青年之绣、顶着权家弟子的高门公子,因为即将迎娶裳公主,少了些被嫉妒的目光,多了众人眼中的怜悯。

轩辕史师不禁失笑,人往往如此奇怪,放大你的不如意自己得意,师父说过:言不由己,便淡然处之;事不由人,何须逆行。

他尊重师父的处世之道,敬佩师父的为人,即便所有人都说他学了一身权家的迂腐之气,他依然如旧,师父一生的哲学,岂是一句‘迂腐’得以看到的本质。

……

后宫最近半年闹得很不愉快,最后以皇后甩了锦妃两巴掌,大众打了她二十大板落幕。

锦榕气的咬牙切齿,趴在床上几乎要咒死章栖悦:“不过是一个蠢驴,成天得意什么!她爹已送了庶女进宫,她能猖狂到几时!”

“娘娘,您小点声,皇后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再逮您的错误呢!”

锦榕闻言,脸庞扭曲的更加难看,这么多年,她简直受够了不贤不智、性情暴躁的章栖悦,如今又是让她忍,要她忍到几时才甘心:“怕什么!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众人噤声,没人敢这时候触锦妃的霉头。

锦榕屁股疼的拱起,不知为什么趴在床上哭了,她是丫头出身又如何,章栖悦每每要这样作践她,让她怎么能跟她和平相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单看谁能笑到最后!

锦榕气的握拳一砸床面,抻了自己的伤口,疼的一阵嘶鸣!可恶!

……

翌年,春光明媚,柳纱如烟,在翰林院任职刚半年的轩辕史师经权阁老推荐,入户部担任行走,官职五品。

燕京之中人人羡嫉,若不是他马上要娶一个母老虎进门,恐怕请轩辕史师喝茶的同僚都要眼冒火星的想吃了他。

轩辕史师更加低调,别人看到的永远是他的位置和前途,却不知户部的凶险的难测,师父当初给了他两个选择,户部无疑是水最深且最难做出政绩的一个,加上帝王勤勉,在户部任职等于接了烫手山芋。

可,轩辕史师还是选了户部,他看得出来,师父更喜欢冒险的学生而不是找安逸的子弟,有时候轩辕史师也觉得奇怪,师父如此敢于人先的人,为什么别人都说他‘迂腐’。

是别人的眼睛蒙上了纱,还是没有人能追上师父的脚步。

婚期渐渐临近,春末夏初的一个雨后,迎来了帝王嫡公主下嫁轩辕行走的十里红妆。

帝女出嫁,红妆万里,妆奁如海,陪嫁、庄园、内侍、嬷嬷,其阵容赶超所有朝代公主,更不用说嫁妆几何、银钱多少,这一日的陪嫁,让那些俗物瞬间黯然失色。

什么是皇家排场、什么是皇家手笔,裳公主的出嫁,让那些因为公主顽劣,不愿意迎娶的世家公子,看到那远远望不到头的嫁妆时也动了卖身求荣的心思。

封益今日大醉,没有出门,对外宣称在外办公,他送她的那些东西恐怕再也找不见了吧,哈哈——

封益想的没错,九炎裳绝不会对物思人,感激是有,但也只是感激,绝对做不出自己动心思的事。

何况男人她见到最多的是自己的父皇,若说优秀,哪个男人有他父皇俊朗高大。她父皇尚且能对美艳如阳光的母亲视而不见。

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学母亲,把心送出去,迷失在变数最多的婚事中。

但这不表示,她不尊重自己的婚姻,相反她比任何人都看中自己的婚事,一个也许不彼此爱恋的相公,几个可爱健康的孩子,或者驸马太有地位时她也会有一两个姐妹。

这些她都想过,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的事实,她请教了教养嬷嬷如何做一位贤惠的妻子,如何做一个不失皇家威仪又不咄咄逼人的儿媳妇。

这一年来,九炎裳学的很认真,那是让她畏惧又有诸多期待的新生活,远离永远吵闹不完的皇宫,属于她一个人的净土。

九炎裳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瓶,在嬷嬷的搀扶下跪、起,直到‘送入洞房’的唱音响起,九炎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哭。

对母亲的强烈思念和对新生活的恐惧让她害怕,担心着没有了自己,母后是不是顾忌不到身边居心叵测的人,是不是会被人暗算,是不是会有危险?

九炎裳后悔了,后悔嫁的这样早,不能待在母后身边尽孝,后悔自己不是男孩子,不能给母后遮风挡雨,如果……如果不是母后太强势,她能有个弟弟、妹妹照顾母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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