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86)

这样的情景,让同样躺过一个月的九炎落,心里冰凉。

锦榕见殿下过来,瑟缩了一下,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没躲到角落里发抖:“殿……殿下……”

九炎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锦榕、小李子,是他生活中唯几的亲人,什么主子、奴才,在他心里锦榕是妹妹,小李子是弟弟,有他一口就有他们一口,他们是他龌蹉生命里唯一的光明,是他卑微人生里唯一的兄弟,全世界抛弃他的时候,只有他们为他生为他死。

这份情他牢牢地记着!

现在呢!九炎落几乎不敢前进一步,他想说一份字帖算什么、一张纸有你们重要吗?可却无法忽视,昨晚真的要弄死他们的事实,九炎落愧疚了,他觉得自己冷血自私,为了一个他认为都说不过的理由要杀了他的亲人。

他果然是军妓的儿子,行为肮脏、思想低贱,为了一己之私谁都能下手!

对!他脏!他不是东西!他根本不配当人。他既然不是人,他有什么要检讨的!他一直以来不就是这种人吗?很饿很饿的时候就想过把锦榕、小李子吃掉,怎么现在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了,他果然被安逸腐蚀傻了,竟然生出了叫愧疚的东西!

九炎落目光陡然一遍,仿佛蛰伏的阴暗倾巢而出,光华内敛,顿如阴河。

锦榕最想察觉道主子的变化,顿时觉得浑身发寒,缩在床边,小脸发白不敢乱动,此刻,她一点也不敢赌主子对她的情分,她甚至不再觉得这些年温和的主子曾经真实的出现眼前。

锦榕万分后悔弄没了那张字帖,她怎么就忘记了主子以前六亲不认的本性,怎么就生了骄纵的心。

锦榕很怕,怕的缩卷着一动也不敢动。

九炎落整个思维处在一种拉力赛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他觉得他该把药放下,又觉得不能把珍贵的药给别人用,两种思维盯着小李子时飞快拉扯,扭曲了九炎落狰狞的脸。

突然初慧殿开殿的钟声传来,九炎落猛然惊醒,看眼手里的药跑过去给小李子用上:“小李子,忍忍就过去了,一会就好,你有经验。”说着打开精致的小盒子,把白如霜雪的药膏涂抹在小李子头上,手法熟练的给他重新包扎、剪掉头发。

锦榕胆怯的缩在一边,察觉出主子的变化,才敢在一旁断水送剪,颤颤巍巍的提醒:“殿……殿下,您该换洗,去初慧殿了。”

九炎落不急,初慧殿刚开门,悦姐姐都是踏着最后一刻去:“去让孙公公请个医士来看看,开点退烧药,别烧坏了。”

锦榕闻言赶紧走了,心里不禁想,如果打的是自己,主子还会不会心存愧疚?

孙公公也不含糊,偷偷找了个太医院莫等的医士过来。

开了药,熬好了,九炎落看着小李子喝下,才去换昨晚沾染了泥土和血迹的衣服。

锦榕低着头,脸色发白的候在一旁服侍,像往常一样拿出一件想交给主子。

九炎落望着衣柜里最下层颜色最鲜艳、布料最好,平日不敢穿的衣服,突然道:“把那件给我。”

片刻后,九炎落又是一位有些腼腆、带点谄媚又无比阳光灿烂的好孩子,明朗的五官舒展开来,俊美的仿若佛祖手中的净瓶,飘逸出尘。

小李子朦朦胧胧的醒来,恍惚的不敢认临走来看他的主子。

九炎落让他躺好,态度从容,有些小愧疚:“是我不好。”

小李子不敢受,刚从死亡线上回来,他怎么受得起:“奴才有错,奴才不该跟锦榕说话,让她分了心,没查看清楚,才烦了打错,殿下怪罪应该的……殿下惩戒奴才更是奴才的福气……”

孙公公在一旁听着,娇俏的脸上含着笑,微微颔首,是个奴才的好苗子。

锦榕普通跪在一旁,惶恐不已不敢吱声。

九炎落却一反所有态度,大气的道:“没事!过去了,我去学堂,再发生就让孙公公去初慧殿叫我。”

孙公公左脚一剁,委屈万分:“就会使唤人家。”

九炎落走了,如一只展开了炫彩羽毛的凤凰,初现他俊美的美丽。

锦榕、小李子互看一眼,瘫软的松口气,事情比他们想像的严重……

清晨,蝉音清嘹,少了些夏日的急躁多了份惬意,初慧殿前车来车往,进入最后的出入高峰时段。

章栖悦终于把粘人的瑞枫叶轰走了,最后还没忘吼一句:“再送就送到座位上了!”

瑞枫叶伤心欲绝的与没良心的小东西告别。

栖悦刚下车,便见九炎十三闪烁着期待的目光‘俊美’的走来,如下凡的小神仙,从容、俊美,仿佛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一般。

059比试

章栖悦愣了一下,险些分不清此刻的他和多年后的他。这与笑容无关,是种感觉,是在一起生活过多年的人对枕边人敏感的了解:“十三……”栖悦小心试探,恍惚间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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