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778)

老丞相抬步离开,沉重步履声仿若踩在这些老臣心上,揪的生疼。

待丞相走出很远,他们才起身跟随老丞相的脚步往回走,几度风霜、秋冬春夏,他们自认良臣将相,以为焰国振兴非他们不可,到头来呢?没有他们焰国照样在运作,且越来越好,那他们往昔那高高在上的自尊,此刻看来是多么可笑。

张亭道等人不可能理解他们的小心思,在他看来无非是斗败了一次本该就败的朝事,与尊严和世家的骄傲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快速站好队,回去再去‘秋开’日挑一些文人雅士。

另一边,孟先己出了宫门就被人打了,在巍峨高大的皇城脚下、肃穆庄严的石墙中间,隔墙的另一端似乎能听到士兵巡逻走过的声音,而在这终究被忽略无人注意的小角落里。

孟先己被人套在麻袋里对着除脸以外的地方一阵拳打脚踢,锋利的掌刀穿透他的大腿手臂,血浸染了他繁琐华丽的衣袍,湿透了麻质的布袋,石路上侵染了刺目的血迹。

待‘凶徒’发泄后离去,孟先己蹲在角落里一句声也没有吭,只是感觉身上没了被踢打的力道后,才脑子恍惚的站起来,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和手臂,脸上依旧是淡漠冷傲的神情。

他在自己输了的一刻就知道会是这个下场,甚至对方动了刀子他依然忍着,因为他知道幕后指使不会让他死但也不会让他好过,之所以没让自己死了,是顾念高位上的帝王,而这伤是做给所有妄图夺他权势的人!自己注定成为‘榜样’,用来震慑对他官位有企图的所有人,让众臣自发把孙清沐的话当成自谦,就此消失在所有人心里。

孟先己不得不承认苏义的算盘打的好,他也不是不想防备,只是没料到来的如此快,快到不等他走出皇宫岗哨范围,快到不等他给自己找个替身,直接对他动手了。

孟先己拖着鲜血淋淋的身体突然想笑,不愧是让欧阳逆羽在得宠时也能栽跟头的人,是他自以为是了。

孟先己靠在石墙上,未受伤的手无力的扯下麻袋,如此简单的动作仿若用完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倒在雪地上,昏迷的最后一刻他都在想:到底是他低估了苏义眦仇必报的本性。

久候不到主人的侍卫,焦急的在角落里找到了主子,慌忙把主子带上车送回医治。

报仇?报官?除非这侍卫不是孟家调教的,以为敢在皇宫范围动手的人是白痴!

禁卫军中,苏义听完属下的报备冷哼一声,挥挥手让人退下,对付区区一个孟先己他尚且不用费神,如果此人够聪明他就知道养好伤老实来上朝,从此把他那点小聪明拿去喂狗;如果他以为自己是盘菜,偏偏死咬着不放还要讨回公道,他不介意让此人永远从世界上消失!

莫凭一身黑色朝服从高台指挥上下来,见苏义笑的人神共愤,心里不禁冷哼一声:败类!

苏义反而心情不错的对他笑笑,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他当然高兴。从此男宫将名正言顺的存在于世间,他何惧之有。

“苏统领如果很闲,不如去查查南作坊新运来的兵器,否则,到时候不会用就丢人了。”

苏义丝毫不受莫凭的影响:“皇上睿智天成,咱们做臣子的有些不会是愚笨本然,何况,你怎么就确定本大人不会!莫大人还是多想想自己的新曲能不能让你的情郎心动!哈哈!”苏义特意咬重了‘情郎’二字,说完后甩身就走。

他唯一料错的是皇上竟没有顺从孙康德的请求把孙清沐放出宫,皇后不是说过皇上不强求他们留下,既然如此,皇上为什么为孙清沐破例!为什么呢?莫非皇上在乎他……

莫凭冷冷的看着苏义的背影,与这种人同朝为官已是对能臣的侮辱,想不道孙清沐能忍受与这种人同服侍一人!

科学院内,周天处理完早朝的事,见了几个必要的大臣后,依照惯例与子车页雪来到科学院验收这次的成果。

此刻,占地面积广阔,房屋相对特别的科学院内,周天围着焰国第一台蒸汽汽车惊叹不已:“页雪,你越来越本事了?”才一个月的时间能从卡车上改造出自己都不抱希望的这玩意。

子车页雪与同样站在院中的滕修比皇上还要惊讶,刚才皇上开着这玩意绕着空荡荡的场地转了一圈,那场景更令他们目瞪口呆,虽见证了卡车吊车在城建中的作用,但看到皇上开他所言的私家车还是有些惊讶。

周天却欣喜不已,交通工具可缩短交易距离,物资运输更离不开大型货车,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是经济复苏的基础,而这之上的运输工具却也要先行。

周天围着这台做工很足燃料奇特的蒸汽车,心中豁然而乐,想起自己在大英博物馆见到的那辆更是觉的心中戚戚焉,想不道她也有亲手弄一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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