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003)

把人困在宫里的时候都犹且无能为力,人都逃出去了,就更是没有希望了。

皇帝心中恼怒,一把将手边放着的一叠折子拂落在地,怒斥道:“废物,这宫里是什么地方,竟然几次三番的任由刺客出入如入无人之境,也不知道朕养着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是微臣无能!”褚琪炎并不试图辩解,只就使劲的把头垂下去。

御林军并不归他统帅,出了事其实并不需要他来担待责任。

褚琪枫听到这里,便是暂且放开了褚浔阳的手,一撩袍角跪下去道:“是琪枫的疏忽,一时不查,让居心叵测之人跟着混进宫来,还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治罪!”

那人是混在他东宫的侍卫里面进来的。

若在平时,褚琪枫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是这一次,骤然听说父亲和妹妹被急召进宫了,他心知肚明会是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的就跟着赶来了,故而也才一时疏忽,让方氏安排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皇帝目光阴冷的看着他,并不表态,半晌,矛头却是直指褚浔阳道:“别的事都先姑且放上一放,朕现在最为好奇的是那些人混进宫来,为什么什么事也不做?偏偏就要带走了浔阳丫头?”

褚琪枫面不改色道:“那些刺客的用心,咱们如何能够知道?只是好在有惊无险,浔阳并没有事。”

“哼!”皇帝冷笑,眼中阴霾更盛,怒然一拍桌子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拿这样蹩脚的借口来糊弄朕吗?他们既然能混在你东宫的侍卫里头进宫,那就说明在东宫出入很有些门路,如果只是为了劫持浔阳丫头的话,为什么早不动手玩不动手,非得要等着她进宫来了才来大费周折的拿人?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叫他们这样迫不及待的冒险进宫来行事?”

方氏会出这一招,为的就是引皇帝往这方面想。

褚琪枫自知多说无益,于是也不再强辩,只道:“那些歹人的心思,琪枫不知道,不过那些人既然是从我的人里头混进来的,琪枫愿意承担责任,请陛下降罪!”

“朕现在没说要追究你,朕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冒险来劫走浔阳!”皇帝道,不由的加重了语气,讽刺道:“之前朕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说是进宫掳人,他们对待浔阳的态度可是恭敬的紧。再有那些人的身手你们连个也都见识过了,难道还要糊弄朕说就只是普通的草莽吗?朕不过就是要传方氏进宫来问两句话,她却杀人逃窜在外,紧跟着又有人闯进宫来,意图带走浔阳?难道你们还想要告诉朕这两者之间全无关联,就只是巧合吗?”

“陛下,此事真相未明,的确是有待商妥——”褚琪枫道。

“呵——”皇帝闻言,却是突然声音沙哑的笑了,那眼睛里却还是冰凉一片,盯的人毛骨悚然。

他随后就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闭上眼,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凉凉道:“淳于氏只是大荣梁氏手中的一把刀,这把刀即使磨的再锋利,终究也不过一枚棋子,一件工具罢了。若不是事出有因,她如何能够驱策那些密卫,又能说的动他们替她这样一枚无主的棋子卖命?”

皇帝的语气很散漫,声音里也透着低哑的疲惫,但是出口的每一句话却都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的人胆战心惊。

他没再询问任何人的意见,也没去管任何人的反应,只就一字一句的自顾说道:“当年我西越大军兵临浔阳城下的时候,不是适逢梁汐生产?”

皇帝的话到此处,方才睁开眼朝褚易安看过去,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一战的主帅是你,浔阳城也是你一手拿下的,那个孩子呢?”

“父皇!”褚易安闻言,却是一反常态,直接撂了茶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道:“这不可能,当初儿臣秉承父皇的旨意,查抄浔阳太守府,那孩子是被奶娘抱着投了井了,尸首也被打捞上来确认过。父皇现在是在怀疑什么,您是说兰幽她——”

“梁氏的密卫,不会被淳于氏的一个女人驱策,更不会为她卖命!”皇帝的声音突然拔高。

他站起身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只能勉强够撑着桌子维持,浑浊的双目当中蕴含了许多晦暗不清的东西,定定的望着褚易安。

褚易安对上他的视线,眉头深锁,过了一会儿才道:“可是现在没有人能证明那些人就是前朝留下来的密卫,并且退一步讲,就算他们真的是,又如何能够断言他们就是受了兰幽的指使在行事?”

“现在的证据还不够证明此事和那个女人有关吗?”皇帝说道:“朕派往浔阳城的探子为人所杀,让她进宫来说明一切,她却避而不见,这些都还不够说明问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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