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两人谨慎的应了,神色之间俱都是十分的凝重。
罗腾于是也不再耽搁,继续往前走去,连着过了好几道院门,最后在西边一个较大的院落外头止步。
那院子里头灯火通明,周遭却乱成一片,横七竖八的倒了好多的尸体,血腥味飘了老远的出来,院子里隐隐能够听到有人压抑而恐惧的啜泣声。
“见过世子!”守在大门口的侍卫赶忙拱手行礼。
那里是十几个人,被屠戮了一地的则是郑氏带上山来的南河王府的护卫,可是这些人杀人之后似乎也不介意被人知道,就只是死死的守住了那院子的门口,并没有去收拾尸体或是清理血迹。
罗腾跨过几具横倒在地的尸体走过去,道:“都办妥了?”
“是!”那人点头,侧身将他往院子里引。
彼时那院子里也横了五六具尸体,却是和他手下其他人一样,是做御林军侍卫打扮的。
罗腾一边举步往里走,那人一边解释道:“他们的人全在这里了,南河王妃和郑小姐都在屋子里,做的很干净,暂时消息还不曾外泄,请世子放心。”
“嗯!”罗腾颔首,直接带着一众的侍卫推门进了正屋。
彼时那屋子里,郑氏和郑嫣,包括两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被限制在了屋子里。
两个手持钢刀的侍卫把守住门口,凶神恶煞的盯着,里头的一众妇孺个个神情畏惧,就是偶有人忍不住的啜泣也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听到开门声,众人齐齐循声望去。
坐在最里面上位上的郑氏一怒,立刻就站了起来,指着罗腾厉声质问道:“罗腾,你是反了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挟持本王妃,还公然对我南河王府的人下杀手,你有几个脑袋担待,你是不想活了吗?”
罗腾站在门口,他的面容冷酷,而不带任何的表情和温度,只就目光匆匆一扫屋子里的这些人,一面无所谓的说道:“你们南河王府的人不好惹,我们罗家的人也不是随便任人欺凌迫害的,你们居心叵测,先对我妹妹下了毒手,你怎么不说?现在却还理直气壮的来质问我?凡事有因即有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南河王妃你也不要端着自己的身份来卖老了,旁的什么事情都好说,可是你们动了我妹妹,那么这件事——我就绝对不会姑息。”
说话间他的目光却没往郑氏脸上移,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一个锁在墙角的丫头身上打量了片刻,就是抬手一指道:“就她吧!”
“是!”他身后跟着进来的侍卫点头,提这个包袱走过去。
那丫头吓的瑟瑟发抖,赶紧又缩了缩身子。
那人却没动她,只居高临下的将手里包袱一抖,丢下一套面料讲究的衣物来,命令道:“马上换上。”
那丫头畏畏缩缩,只拿眼角不住的去瞄,并不敢动。
那侍卫却没时间等着她磨蹭,直接抽刀往她颈边一横,冷声道:“不想死的就马上换上!”
冰冷的刀锋贴到了皮肤上,那丫头一怕,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不敢迟疑,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抓了那些衣物,抖着手飞快的穿戴。
这便郑氏狐疑的皱了眉头,并不知道他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就怒不可遏的道:“罗腾,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来的好,罗小姐的事情我承认是嫣儿理亏在先,可她那也是无心之失,两家人同朝为官,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你今天一时冲动,我怕是将来你要追悔莫及的。”
罗国公府和平国公府,都是京城里的鼎盛世家,身自高位,虽然因为褚沛当年的忌惮和打压,手中掌握的势力都不是太多,但是彼此的人脉和势力却都还是有的。
若说是早些年得益于罗皇后的关系,罗家要更出些风头。
那么现在,郑铎手上却是握了兵权的,更有压下罗家一头的趋势。
更何况,现在后面还要再加上一个南河王府。
罗腾这样的肆无忌惮,着实是十分不理智的。
郑氏这话明显就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罗腾却是不为所动,只等着那丫头换好了衣裳,又被侍卫给裹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帽檐压下来,遮住了大半张的脸孔。
郑氏等人一直都看的云里雾里,这个时候反复打量一遍那丫头盛装之下的侧影才猛地一提神,警觉的看向罗腾道:“你要做什么?”
如果忽略长相,只从身形上看,那丫头的身高和体型和褚浔阳之间竟然像了足有七八分。
罗腾这是要用人来冒充褚浔阳?褚浔阳此时明明也在广莲寺,罗腾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罗氏被惊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