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蒋校尉一惊,“难道是长春宫那里——”
“长春宫那边没事,倒是一切如常。”那侍卫忙道:“属下赶过去,没有见到指挥使大人,本来是想要寻五皇子殿下过来主持大局的,可是问过了才知道,开宴之前五殿下就和贤妃娘娘去了太后宫里请安,再就一直没回去。属下觉得怪异,就没敢贸然惊动在场的各位大人,又去了一趟太后寝宫,太后寝宫那里就更奇怪了,所有的灯火全熄,诡异的很,属下没敢靠近,只远远的在外围转了一圈,发现那附近暗处似是有人手埋伏。校尉,您说太后娘娘和五殿下他们——会不会也和陛下一样,都被人限制住了?”
现在太后是不是被人挟制已经不是最打紧的了,主要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五皇子也没了踪影。
如果连五皇子都被人暗算了的话,那么——
蒋校尉想着,就更是头皮发麻,一身一身的不住往外冒冷汗。
“校尉,现在怎么办?”那侍卫焦躁问道:“您看现如今还有哪位大人适合出来周旋此事?要不属下再跑一趟长春殿?”
“不可!”蒋校尉赶忙抬手将他拦下,满面肃然的缓缓摇头道:“陛下和几位殿下同时遇险,事情不会这么巧合,似乎是有人周密计划后的作为,这个消息一旦散出去,势必人心不稳。”
皇帝和所有的皇子都一网成擒,一旦刺客丧心病狂下了杀手——
那这南华国中就当真是要翻天的了。
“可是那要怎怎么办?”那侍卫忍不住的问道:“这么大的事,也远不是我们能担待的。”
蒋校尉目光游离在外,强作镇定的思虑良久,忽而便眼睛一亮,燃起一线希望道:“二殿下!”
“啊?”那侍卫反倒是一惊。
“事不宜迟,你马上秘密出宫,去把二殿下请过来主持大局。”蒋校尉道。
“可是二殿下——”那侍卫犹豫不安。
“快去啊!”蒋校尉却不容他分辩,沉声喝道。
就算二皇子再如何的不堪大用,但是作为皇室正统,现如今这样的局面也唯有将他推出来撑场面了。
那是味儿终于一咬牙去了。
眼见着夜色已深,蒋校尉想了想,就又点了一个办事妥当的侍卫去长春宫传信,安抚朝臣。
他自己则是心焦不已的等着二皇子过来。
——
那大殿之中,因为崇明帝始终不肯就范,风煦终是按耐不住,两眼猩红,恶狠狠的看着他道:“父皇,你是真要逼着儿臣使出非常手段吗?”
“六殿下,这些年陛下是最疼您的,您可不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令文昌带着哭腔道,极力的想要爬过去护主,却完全提不起力气来。
“父皇,那不过就是区区一个西越而已,儿臣实在想不明白,那褚琪枫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您到底是在忌讳他什么?实话告诉你吧,在父皇您来这里之前,入夜儿臣就已经派人潜入镇国公府了。”风煦说道,有些快慰的朗声大笑。
只要褚浔阳有事,那么和西越之间就势必开战,就是崇明帝也都不可能再扭转乾坤了。
他笑的癫狂,一张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陈皇后和风乾等人不明所以,风连晟却是早己就知道了的。
而崇明帝,听了这话,一张脸上的表情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脸色铁青的抿着唇角一语不发。
风煦兀自笑了好一会儿,就又自觉的打住,盯着崇明帝看了半晌,眼中神色突然困惑了起来,喃喃道:“父皇难道不好奇,我叫人去镇国公府做什么?”
崇明帝不语,却是歪在一边的令文昌大惊失色,惊慌道:“六殿下,那位浔阳公主您动不得啊,一旦她会在咱们大郓城里有什么闪失,西越和咱们势必再起干戈,这是要陷万民于水火的。”
陈皇后和风乾俱是一愣。
风煦脸上自得的表情突然冻结住了一般,不可思议道:“父皇你——”
原来崇明帝也早就知道了褚浔阳跟随延陵君来了南华,可是他为什么秘而不发?
风煦心里疑团重重,突然就慌乱了起来,嘴唇颤抖半天都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最后,他便是猛然抬头看向了风连晟,道:“是你告诉父皇的?”
“父皇明察秋毫,只有老六你才会自不量力的自作聪明,这种事,还需要我来多言吗?”风连晟应着他的视线,讽刺的一勾唇角。
风煦震了震,嘴唇干涩,越发觉得难以理解崇明帝的所作所为。
风连晟大约是看不惯这里冷场,难得的主动开口道:“老六,你今天的这番动作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就算你和褚浔阳曾有过节,又如何用得着这样的大动干戈?那个丫头是个烈性子的,却也不见得就那般的容不下人。就为了那芝麻绿豆的一点小事,你就处心积虑的要逼父皇退位来成全你?你的初衷,若只说是为了自保——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