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245)

陈皇后兀自生了半天的闷气,终还是意难平,道:“本宫这两日身子乏,你先送了帖子去丞相府,宣召冷氏过两日进宫来一趟,她家的那个嫡次女最为合适,还是早些定下来的好。”

“是!”古嬷嬷答应着。

陈皇后的精神倦怠,揉了揉鬓角,就一指仍在旁边的密信道:“都烧了,省的传出去,要落把柄。”

——

风连晟自凤鸣宫出来,本来走在院子里的时候还是一张春风得意的面孔,可才刚一跨出院门,一张脸上的表情却是瞬间垮了下来。

“殿下!”等在外面的李维连忙迎上去。

风连晟的面色不善,只一边走一边冷声问道:“怎么?西越方面又有别的消息?”

“不是!”李维道,察觉他出口的语气不善,言辞之间就刻意的多了几分小心,“不过这几天,二殿下府上宣召太医极为频繁,好像病情十分的不稳,属下刚刚得了密报,说他早上有请辞的折子送进宫,被皇上挡了回去,让他先留京休养。此事——我们需要插手吗?”

风连晟闻言,脚下步子突然顿了一下。

以往他对自己这位默默无闻的二哥连多看一眼都懒得费心思,而其实这要说起来,二皇子此次回京,一切的行为举止都和往常无异,闭门不出,不结交朝臣,也不上朝议政,并且除了回京当日进宫拜见,再也就只是风煦大婚那天进宫来给崇明帝请安了一次,为人一直都十分的低调规矩。虽然他当时是因为繁昌公主的婚事去给崇明帝施压,但后面也查不出任何的迹象表明他有操纵此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二皇子回京,却总叫风连晟的心里生疑,总觉得怪怪的,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关注。

“你也觉得他此次回京会是别有目的吗?”沉吟一声,风连晟问道。

“属下愚钝。”李维忙道,面有愧色的垂首下去,“属下只是觉得殿下似乎是对二殿下有些疑虑,才叫人多盯着他那里的动静了。”

风连晟想了想,便是觉得自己这样草木皆兵的样子很可笑。

“算了!”风连晟道:“也是本宫多虑了,他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就算他内有乾坤也无碍,父皇英明,怎么都不可能将祖宗基业交付到他手上。他要留就叫他留下吧,我们无需插手,只继续叫人盯着就好。”

“是!”李维应道,略一颔首,想了一想,又再问道,“殿下,那您说西越国主遇刺一事,可信吗?”

“怎么不可信?”风连晟冷风一笑,脱口反问,“你总不会觉得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

李维的神情尴尬,竟是明显被料中了心事。

风连晟侧目看他一眼,却是肯定的摇头,“他没理由那么做,褚琪枫处事的手段虽然老练,但是年纪和资历都摆在那里,你别看褚易安一直没有回朝理政,他朝中能一直得保安宁,却是全靠在上头压着,否则褚琪枫难以服众,绝对是要出乱子的。”

“属下只是想不明白,他既然贵为一国之君,又何以一直避世在外。”李维道,终道出了心中存留多时的困惑。

“你问本宫,那本宫又该是去问谁?”风连晟笑了一声,却是不答反问。

褚易安的作为的确是叫人那一理解。

君临天下,万万人之上,这几乎可以囊括为天下所有热血男儿的理想。

可是天下大业不费吹灰被他收入囊中的那一刻,那人却选择了远走关外,反而把天下江山的权柄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有一点却很明确,他——似乎是完全无心帝位的。”风连晟兀自想着,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难以理解,也还是冷静的吩咐道:“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暂不会摘下头上那顶帝王的桂冠的,起码要将那个位子占上个三五年,利用这段时间让褚琪枫稳固地位,整治朝纲,直至褚琪枫能完全担下这个一国之君的责任,他才能彻底的放权放手,而不是现在。”

“可是——”褚易安的心思,到底是背离正常人的思维太远,李维也没耐性多加揣测,只还是神色凝重道:“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移权给太子而使用的障眼法,那就是真的有人行刺了?难道真是南河王世子所为?要借此发难,栽赃给西越太子?”

“也许是,但也也许不是。”风连晟道,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眼底突然有一线隐晦的暗光闪过,“褚琪炎和褚琪枫之间的这个僵局,迟早都要打破,他们双方之所以都一直的按兵不动,其实还是因为棋逢对手,对彼此都有顾忌。除非褚琪炎是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了,否则——这么早就挑起这样的矛盾冲突,也不符合他凡事周到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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