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1320)

他的态度急躁,倒是堪称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褚易民面子挂不住,立刻就是脸色一沉道:“这一切还不是都要怪你,自己擅做主张,也不与我提前打个招呼,本王要不是听说你突然身体不适,又何至于匆匆赶来?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态度?是在指责本王这个父亲吗?”

这一次,褚琪炎是真的愤怒到了极致,根本无从顾及什么父子的辈分。

他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心知肚明,褚易民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他的身体才赶着上山的,若不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那么就只能是中了褚琪枫和褚浔阳的圈套了。

褚琪炎胸中几乎是怒火中烧,张了张嘴,脱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褚易民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却突然就身心俱疲,什么也不想说了。

褚易民自觉被他顶撞,却是心中不悦,甩袖道:“既然你没事了,本王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他说着,就扬声对外面唤道:“来人!吩咐打点行装,本王要即刻回城。”

管家缩着脖子从外面进来,面有暗色的目光不住在父子两个身上打转儿。

褚琪炎虽然心中烦闷,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置气也是于事无补。

他袖子底下的手指捏了捏,勉强压下脾气,深吸一口气道:“是我一时情急,冲撞了父王,自家父子,父王还要和我置气吗?”

说着就一挥手,对管家道:“你先出去吧!”

管家心有余悸的偷瞄了褚易民一眼,褚易民甩袖冷哼了一声。

管家见他没有名言阻止,这才赶紧又转身退了出去。

褚琪炎大病初愈,脑子里还有点儿发空,他弯身在桌旁坐下,语气也不觉的弱了几分,苦涩又满是自嘲的慢慢说道:“父王你也别怪我一时情绪过激,而是现在的处境由不得我不这样,如今你我父子被同困于相国寺中,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褚易民的位份是在那里摆着的,一般情况下,褚易安都不会动他,皇室因为褚易简而遭受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戮,天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着,如果褚易安才刚登临帝位,就将自己仅剩的同胞兄弟锄掉,那么——

不管理由如何正当,都难免要被人诟病的。

褚易民将信将疑,明显还是余怒未消。

褚琪炎看着桌上晃动的烛火,无可奈何的又再苦笑了一声,仍旧正色看向了他道:“父王,我绝对没有在危言耸听,如果不是为着这个一网打尽的目的,褚浔阳也就不必兴师动众的亲自跟来了,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做,我虽然一时还无法预料,但是有句话我还是先给你提个醒吧——这一次,只怕无论如何,她也都不会叫我们父子活着走出相国寺了。”

他的音调不高,但语气却过于沉重了。

尽管褚易民还是不想相信,但是看着他半掩映在灯火下的冷峻侧脸,也是莫名心慌意乱了起来。

“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总之父王你要心里有数,造作防范,绝对不能叫她有可乘之机。”褚琪炎道,也没耐性和他多说,只匆匆的交代了两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安心的等到天亮再做打算吧!”

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连夜下山的,因为——

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

褚琪炎说完,也不管身后的褚易民是何反应,一撩袍角,起身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外间的屋子里,李林,点翠等几人还在忧心忡忡的等着。

“世子!”见到褚琪炎出来,几人连忙振奋了精神行礼。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直接就大步跨出了门去。

李林赶忙小跑着跟上,一直回了褚琪炎自己的屋子里,李林才道:“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是觉得他们要在这里对您和王爷下手吗?”

“这是必然。”褚琪炎道,坐在桌旁,手指用力的扣紧桌面,紧皱了眉头,神色凝重。

“可是怎么会?”李林却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他们真的要下手,那么昨晚借行刺的契机直接发难,也算名正言顺了,又何必非要等到现在。这里的相国寺,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褚琪炎还在发着烧,脑子里本来就有些混沌的不甚清醒,这连番的思考之下几乎觉得头痛欲裂。

他的面色不善,忽而抬头对上了李林的视线,那目光说不上的冰冷锐利。

李林和他的视线一撞,突然就莫名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褚琪炎看着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李林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也不敢爬起来,直接就跪在了那里,一声不吭。

褚琪炎居高临下,看着他玩去的脊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终是难以压抑心中的火气,寒声道:“我早就交代了叫你小心防范,就算父皇会突然上山,这一点不是你能左右的,你难道还分不清我的意思?就算是当着褚浔阳的面又怎样?如果父皇他就是执意要下山,浔阳她难道还能拦着吗?是你自足主张,设法将父王留在了山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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