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235)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瞪得老大,全都唏嘘不已的看着他。

褚易简走过去,抬手压在陈赓年的肩膀上微微一笑,却是冲地上同样惊愕不已的康太医道:“康太医,你这的确就是偏听偏信了,你与延陵大人同在太医院任职,难道还不晓得,荣妃娘娘延陵大人只在头几日得了陛下传召才去过一次,而且那次诊脉也是当着皇上和庆妃娘娘的面。这几日因为本王旧疾复发把他请去了王府,荣妃那里每日的平安脉早就换了别人请了。”

康太医闻言,如遭雷击,一张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是作何反应。

褚浔阳的目光敏锐,飞快的朝几个人扫过去一眼——

拓跋淮安的目色微微一凝,而褚琪炎一直做若无其事状在垂眸把玩着手中一只装酒的金杯,面色如常虽然并无半分变化,但是指间执杯的动作略略一晃,却也同样暴露了他此时极为震惊意外的心思!

果然——

是这两人联起手来的栽赃!

而与此同时,几位太医中间已经有一味三十余岁浓眉国字脸的李太医疾步走出来,仓惶跪地道:“皇上明鉴,微臣只是奉皇命去给荣妃娘娘请平安脉的,每次都是当众诊脉,诊完便走,和娘娘宫里上下,绝对没有私底下的来往啊!”

延陵君只去过拓跋榕瑶的寝宫一次,还是那天傍晚得了皇帝急诏过去,当着皇帝的面断的脉。

宫里女人都不容易,一心只求着能得一子嗣傍身,所以一般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有那位主子得了喜脉,都会对一个字给她诊出喜讯的太医信赖有加,后面再有保胎安胎请平安脉的营生一般也就不会再假手他人了。

延陵君这几天也是每日一早就会去太医院点卯,之后又踩着点儿的带着药童和药箱离开,于是心照不宣,大家都当他是去给拓跋榕瑶请平安脉去了。却不曾想她根本就没入后宫,反而安排了平时最为老实本分的李太医代为过去。

拓跋榕瑶的婢女都是从漠北来的,对于宫里这些阴谋算计的事还是不甚精通的,只以为只要延陵君是曾经去过拓跋榕瑶的寝宫,这就是赖不掉的铁证,再加上她们在宫里的人脉并不十分通达,所以便没有将换了太医的事情特意传出去。

而偏偏——

又是这个漏洞,将她们此次的计划完全的付之流水。

褚易简的话,自是没人怀疑的,再者了,太医院里每日有谁入了哪宫当差,内务府方面都有记录,一查也就清楚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陈赓年吹胡子瞪眼,冲着康太医示威一样。

大冷天里,康太医身上穿了几层的衣物已然都被汗水湿透了,背上可见明显的一片水渍。

“这——这——”他支支吾吾,此刻却是悔不当初——

为什么要临时起意想着去压延陵君一头?这会儿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旁边还一圈的人虎视眈眈的围着,都等着他一探头就再一脚踩下去。

“皇上——微臣——微臣只是——只是——就事论事!”最后,康太医还是勉强定了定神,低头看着地面金砖,目光却是不时的四下乱飘,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点。

他不敢再强辩,甚至于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攀诬顶头上司,欺上瞒下?康太医,这事儿好像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算了的吧?”褚易简微微一笑,斜睨了他一眼。

康太医一个机灵,猛地抬头朝上座的皇帝看去,焦急道:“皇上——”

话音未落,陈康年已经怒气冲冲的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嘴上,怒道:“做了就是做了,这会儿难道你还想颠倒黑白再翻过一个天去不成?”

他下手似是没用多少力气,众人竖起耳朵一未曾听到料想中那响亮的一巴掌,然则待他撤手之时,那康太医却是彻底噤了声,所有人都只见他腮帮子不住的抖动,可是费了半天劲,整个面部的肌肉却像是完全凝固住了一样,嘴巴动也动不得。

“这两针,算是我老夫私人给你的惩戒,罚你三日不能开口,也好叫你好好想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陈赓年喃喃道,一边将只见隐藏的两枚金针取出,放回随身携带的一个针囊里,转而便又是话锋一转,冲着那康太医恶狠狠道:“谁敢使坏?碰坏了我小师妹的宝贝疙瘩,我老头子和他拼命!”

说着便真就如一只护犊子的困兽似的,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冲着康太医等人抖了抖手中针囊。

康太医方才被他金针一戳,整半边腮帮子都木了,心急如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额头上直冒冷汗。

陈赓年兀自闹了半晌。

罗皇后几次去看皇帝的脸色,但见皇帝似是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就此半眯了眼养神,心知他这是有意纵容,她自己虽是心中不满,却也安奈了下来,也不曾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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