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556)

“到底是谁强词夺理?”苏霖眼睛一瞪,怒然说道,几乎就要跳起来,“你南河王府出了那样不知廉耻的贱人,王爷要护短就敢在我府上公然行凶,难不成还是要我忍气吞声的被他砍了才算是对你皇家人的尊重不成?皇上是英明圣主,请皇上明鉴,替微臣做主!”

褚灵秀是南河王府出来的,但是往本源上追溯也是出自皇室。

这件事一出,皇帝的面子也挂不住。

何况褚易民还没有分寸,居然又险些闹出了人命。

皇帝的脸色不好,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他,“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

“褚灵秀犯了七出之条,她既然是南河王府的人,微臣也不敢不给王爷和王妃的面子,随便处置了,但是请皇上恩准——准许微臣休妻!”苏霖道,义正词严。

这件事发生以后,褚灵秀肯定是不能留了。

他虽然是恨不能亲手杀了那女人泄愤,但那女人还顶着皇家的姓氏,他也心存顾虑,索性就扔给南河王府算了。

郑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褚琪炎一个眼神制止。

皇帝只看了苏霖一眼,却是漠然的移开视线,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这件事上朕只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不管怎样,两家人的脸面却是不能不要的,这京城之地本就多是非,朕给你个恩典,早日离京返乡吧。”

褚灵秀是皇室女,平白无故的被休回去?不用半天就注定是要流言蜚语满天飞的。

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传出去的——

这一点,根本就在苏霖的算计之内。

而这——

也是他执意留下褚灵秀的真实原因。

皇帝为了息事宁人,如何能够不让步?

“皇上——”心里的石头虽然落了地,苏霖面上却还是一副愤然不平的表情。

“听闻长顺王今年来的身体也不大好,李瑞祥,回头你去朕的私库里看看,有什么金贵的药材整理一些出来,算作是朕给长顺王的一点心意吧。”皇帝却是不容他拒绝已经再度开口。

褚易民和郑氏心里都是不忿,可是皇帝开口,他们又本身理亏,并不能说什么。

苏霖也知道见好就收,面上不甚情愿的叩首谢了恩,“微臣代家父谢过陛下恩典!”

“你先去吧!”皇帝冷然道。

“是,微臣告退!”苏霖又拜了一礼,然后提着袍子起身,谨慎小心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褚易民终于忍无可忍的撑着一点力气道:“他们苏家实在狂妄,根本就没把父皇你看在眼里——”

“你还有脸说?”皇帝却是瞬间变脸,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砸过去。

褚易民有伤在身,动弹不得。

褚琪炎就生生的替他受了这一下子,茶水飞溅,湿了他一身。

“你——你——”皇帝撑着桌子站在案后,面上容颜扭曲,手臂颤抖的指着褚易民,最终却没能骂出来,只道:“滚!你马上给朕滚出去!这辈子都别在朕的跟前露面了!”

前面的一个字徐然无力,到了后面,干脆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褚易民和郑氏都被他这阵仗吓的胆战心惊,虽然心里也是憋屈的要命,却是一句话也没敢说,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

内侍帮忙搀扶着褚易民出来。

在殿前广场等着软轿来接的时候褚琪炎就挥退了左右。

郑氏哭的眼睛红肿,无助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惶惶道:“皇上这一次看来是真的恼了我们了,炎儿,这可怎么办?他这是彻底不待见你父亲了,这会儿皇后娘娘也没了——”

郑氏想着愈发觉得前途灰暗,忍不住就又抹起眼泪来。

“哭,你还好意思哭!”褚易民怒声道:“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管制后宅的,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你还有脸哭?”

郑氏的哭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心里就越是委屈。

褚琪炎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没说什么。

待到软轿来了,就亲自把褚易民扶着上了轿子,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御书房,唇角冷然一勾,也才弯身钻进了后面的轿子里。

三顶轿子行至宫门口的时候,除了南河王府的马车,同时等在那里的还有褚浔阳。

因为褚易民伤重,郑氏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就扶着他上车安置。

安顿好他们,褚琪炎就命李林先行护送马车回府,自己则是一撩袍角,转了个方向朝褚浔阳这边走来。

彼时褚易安还被皇帝留在御书房里议事,褚浔阳百无聊赖,单膝屈起坐在车辕上看着远处缓缓降临的夜色想事情,似乎是半点也没被远处的动静惊扰。

日暮时分,金色的光辉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在她周身镶嵌一层柔软而迷离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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