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605)

如果只是知道罗予琯是去了那家医馆看病,罗家又能拿她怎么样?

“不管他们!”褚浔阳道:“说到底也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就不要随便插手了。”

“是!”桔红也不多言,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就先行退下了。

罗家的一段小插曲无关痛痒,五日之后的六月初四,褚易安和苏逸班师回朝。

北疆局势评定,皇帝龙心大悦,大宴群臣庆祝二人凯旋。

因为皇帝对这个功臣的封赏一直没有正式下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十之八九等到南方的战事平定之后那个长顺王的爵位就要落到他的头上去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就天翻地覆,苏逸这个曾经的阶下囚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无数人争相示好的巴结。

——

罗国公府。

罗予琯和罗翔这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笼罩,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罗翔闷声坐在椅子上良久,突然抬头狠狠的剜了罗予琯一眼,“就说是你成事不足,挑人也没眼光,偏就挑了那么个不堪大用的短命鬼!”

同样是出身苏家,苏逸成了平定北疆战事的功臣,从皇帝目前的态度上看,长顺王府的谋逆案上他基本是撇清了开去,不仅不会会受到连坐,反而极有可能接棒苏杭,成为长顺王府新的掌舵人。

如果罗予琯当初靠上的不是苏霖而是苏逸,现在可就是皆大欢喜了!

可偏偏——

“哥哥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哪里想的到——”罗予琯最近更是被这事儿愁的茶饭不思,含着眼泪说道,可是话到一半胃里就又往上反酸水,她赶忙掩了嘴扑到一边干呕了两声。

罗翔心里更加烦躁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腹部看了会儿,等她平复下来才道:“这几天罗腾和罗思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我也不敢贸然动作——”

要落胎可不是小事情,罗腾和罗思禹盯得紧,他也是半点动作也不敢有,唯恐这边但凡会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惊动了对方。

罗予琯更是心急如焚,也得亏是这段时间她消瘦的厉害,衣物穿在身上略显松弛暂时还能藏得住,后面再过一两个月,那就只许是她能一直躲着不见人,否则——

“我和苏霖的事,罗思禹她都知道的!”罗予琯慌张道,用力的捧着手里茶盏。

如果这个孩子不能尽快拿掉,罗思禹为了不叫罗家人卷进苏家的谋逆案了,一定会对她下杀手的!

那个女人绵里藏针,这绝对是她会做的事!

思及此事,罗翔也是心焦,罗予琯被处置了不打紧,届时大房那些人也一定会借题发挥,一起来对付他的!

他虽然不想管罗予琯,但是现在两人是同坐一条船,谁也不能有事。

“你容我再想想吧!”思忖了半天无果,罗翔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又看了眼罗予琯的肚子就起身走了出去。

罗予琯放下茶盏进了卧房,捧着肚子就又落下泪来。

香草端了燕窝进来给她,轻声劝道:“小姐,不管怎样您也得打起精神来啊,现在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总不能亏了自己,先吃一点吧!”

“滚开!”罗予琯怒然一推,就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亏就亏了,我现在是巴不得能把他亏没了,他就是个丧门星催命鬼!”

香草默默地把打碎的碗收了,走过去坐在床边也是陪着她默默的垂泪,“小姐,奴婢听人说过,落胎是很危险的,实在不行,您还是求了大夫人回老家去吧,到时候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那边山高皇帝远的,也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万一会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罗予琯扑在床上,就只是哭。

她当然也知道落胎有风险,可要留着的话,到底能不能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到最后都不知道,真要生下来也是个隐患。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孩子的父亲是苏霖。

就像罗翔说的,若是换做别人的话——

虽然珠胎暗结的事情抖出来丢些脸面,她却也不至于还要过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一切,全都要怪苏霖!

罗予琯心里恨的厉害,用力的揪着被子狠狠的捶打,不经意的把下面的褥子往外一扯,一个紫红色做工精致的小瓷瓶就咕噜噜的滚落在了地上。

“呀!”虽然屋子里没有外人,香草也是惊慌不已,赶紧把那瓶子抢在了手里,惶惶道:“这东西,还是扔了吧!”

罗予琯止了哭声回头,回头定定的看着香草抓在手里的瓷瓶。

当初为了取悦苏霖,她也刻意寻了些助兴的东西收着,只是唯恐被他知道了会不高兴也不经常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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