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165)

陆司错重新摊开一张纸:“你若喜欢就拿去,小心别伤了你。”

笑捻点点头开心的跑了出去。

她跟了老爷十年,明面是奴婢,其实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她虽然不过是老爷离开夏国时救下的一个小女孩,可这么多年老爷带她犹如亲人,只是她觉得该报答老爷什么,可老爷总不当一回事,不知老爷心里可有她的位置。

陆司错摊开纸,一首清雅的小词跃然纸上,他知道她不喜欢,她喜欢浑然大气的词风,说来惭愧,有时他也不懂怎么会爱上她,她明明不该是他喜欢的类型。

笑捻抱着猫进来:“老爷,你看它好看吗,它的眼睛是绿色的。”

陆司错点点头。

笑捻更开心了,走过去把猫递给陆司错:“你抱抱,很重的,咦?”笑捻看眼桌上的词句:“老爷,这首词送给奴婢可好,奴婢最喜欢老爷的词。”

陆司错接过猫,雪白的衣衫顿时被未清洗的畜生弄脏。

从他离开朱砂,笑捻便一直在他身边,穷困潦倒时也只有笑捻一个人坚持跟着他,徒步走过雪山、曾在丛林里迷路、为了一份食物与野兽拼斗,他不是不知道笑捻的心意,只是有些事强求也是枉然,依如朱砂一般:“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笑捻笑着接过,她会等,等到老爷需要她的那一天:“老爷,奴婢听说皇上要出使夏国,太好了,奴婢这么多年没回去,都快忘了夏国的风情了。”

陆司错神情有些愁绪,回去又能如何,不如一生不见……

……

曲云飞围着朱砂不停的念叨:“太后,杀了卓律也是他活该!杀了他吧。”

湖中的凉亭之上,朱砂被他晃的头昏:“站好!卓律是前朝老臣,如今已经下狱,卓家的人已经罚了,他死不死有什么差别。”

曲云飞还是觉的死了好:“当然有差别,活着有气死了没气,微臣希望他没气。”

徐君恩瞪他一眼,如今凉亭上就他们四人,曲云飞说话自然不用顾忌:“太后,朝堂上为卓律陈情的折子数不胜数,虽然卓家有错在先,但太后不杀才能彰显太后和皇上的贤德。”

曲云飞不赞同:“要贤德有什么用,错就是错,微臣认为诛杀以绝后患!”

徐君恩不屑的瞥他一眼:“身为文臣,成天只知道暴政,难道你想让太后成为千古罪人吗!”

曲云飞懒得跟他说:“太后,罪不至死不代表可以不杀,如果人人效仿卓律我大夏的威严何在!”

徐君恩看不上曲云飞,他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没看到太后正烦着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砂觉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曲云飞的脾性她了解,落他手里的罪臣死的多活的少,用他的说法是狱中食物不多可以节省银两,这也是十年来她名声不好的原因,但是卓律罪不至死,否则先帝的四大老臣岂不是都毁在她手里了:“终身监禁即可,死不死还有什么不一样。”

徐君恩还想辩驳,但是想到太后的性子,不杀已经是仁慈了:“太后英明。”

曲云飞不买账,妇人之仁,不过万一在监牢里得个疾病什么的也说不准,所以一切都有定数。

朱砂看眼徐君恩问:“天初的伤势好些了吗?”

徐君恩立即拱手道:“回太后,好多了,多谢太后惦念。”

朱砂点点头,徐徐的风在湖面吹过夏天的燥热之气已经减淡:“马上入秋了,边关的将领甚是辛苦,多年不曾返乡亦有牵挂的人,徐将军可有好的良策。”

徐君恩道:“回太后,驻守边境是每位臣子的责任,臣子愿意为了国家的安危放弃个人得失,请太后无需挂怀。”

曲云飞看眼朱砂,不明白她为何提这个问题:“莫非有战事?”

朱砂好笑的看两人一眼,没有战事不能谈兵吗:“本宫衡量了多年,决定使用‘将兵轮调’制度,防止有人专权、遏制兵将一家。”

徐君恩道:“太后,如果这样军兵恐怕有所损伤,我国疆土辽阔,各地水土不同,南部是丛林带,空气炎热干燥士兵多年抗热,如果换做了北部谷河地的将领必定难耐苦热,且有思乡之情实属难办,我国西部是雪山东部是大面积江河,四地官员都有所长,如果重新调配适应,恐怕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何况如果大军迁移,不一定就能如想像中方便调配,虽然太后的想法完美,可不一定受用,否则各国军兵也不至于没人想不到这个法子。”

曲云飞赞成的点点头,这次他赞同徐君恩的观点,不是没有记载过‘将兵轮调’制,只是过于麻烦,且收效不大,如果一旦开战兵将磨合不够,反倒适得其反,远不如想像中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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