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182)

曲云飞微微弯身:“微臣参见太后。”心里却纳闷徐君恩神经什么,今天行这么大的礼?

朱砂并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眼曲云飞,心里冷冷的瞥他一眼,胆子不小,不就是冷落了他几句,至于跟深宫怨妇一样几天不见人影。

朱砂打量曲云飞一眼冷嘲热讽道:“曲太督最近很忙啊,忙的连本宫的静心殿都装不下你了。”

曲云飞别扭的垂着头,为那日碰到皇上的事不高兴,口气也有些赌气:“太后不传召,微臣不知该来不该来。”

朱砂搭上春江的手移步前行:“是吗?本宫看曲太督以后都别来了,省的浪费精力。”

曲云飞挫败的想踹徐君恩一脚,突然委屈的近乎撒娇道:“我错了,你别生气,闹下脾气也不行吗……”

徐君恩险些没吐了,幸亏太后身边跟的都是亲信,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

曲云飞什么说不出来,他从出生起就不知道礼义廉耻、男女之别怎么写,于是他上前一步,把早已准备好的香囊快速塞朱砂手里:“送你。”

朱砂惊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的收起来,脸色缓和了几分。

她从来都清楚曲云飞的感情,也回报的起给予的真诚所以欺负起来早已顺手,拿捏曲云飞对她来说比泡茶都容易,而朱砂享受这种容易:“刚才听到你们吵闹,又吵什么呢?”说着示意两人起身,带着众人向御花园走去。

曲云飞松口气,幸亏有惊无险:“回太后,微臣刚才和徐……”

徐君恩急忙上前一步:“回太后,没什么……”

曲云飞惊讶徐君恩竟然敢说谎,平时老实的想把心掏给太后的臣子竟然也会撒谎,但还好今天自己很忠心:“我们刚才讨论前朝的陆司错。”

朱砂闻言脸色顿时僵了一下。

春江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瞬间看了徐君恩一眼,曲云飞不知道徐将军也不知道吗!?

徐君恩心知不妙,急忙澄清:“只是无疑见提起,没什么,没什么……”

徐君恩擦擦汗,虽然陆司错从未像曲云飞这般不避讳他的展露对太后的情意,可是徐君恩还是觉的陆大人肯定和太后有过什么,要不然先帝不会恨陆兄入骨。

曲云飞纳闷,怎么都不吭声,他推推徐君恩道:“怎么了?难道那位人人歌颂的陆司错真是神将,提到他的时候还要静场一刻钟?”

朱砂闻言已经恢复如常,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同:“好好的怎么提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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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飞指指徐君恩:“就是,好好的你怎么提到他?”

徐君恩砍死曲云飞的心都有!谁提了!不过!活该,是曲云飞先提起的,勾起太后回忆的是他,别怪他人没有提醒。

曲云飞被看的莫名其妙,徐君恩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

朱砂看了曲云飞一眼,见他跟徐君恩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就知道曲云飞对陆司错知之不多,也对,曲云飞入仕的时候陆司错已经离开三年,何况曲云飞本就不关心朝局,对陆司错当然没有印象,估计也不是他敢试探自己。

朱砂淡淡的一笑,神色如常的向前行,却状似不经意的问:“说他什么呢?当初他可是先帝的爱臣,现在想来陆爱卿的为官之道都颇受百姓推崇,只可惜……”离开的太早,朱砂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似乎指尖还留有他握住自己手时恳请离开的无奈。

曲云飞不解的接话:“可惜什么……”

徐君恩闻言怕太后多想,急忙说了进贡国的话题,何况他不想曲云飞看出什么,毕竟曲云飞的脑子太好使。

朱砂停下来,安静的把玩着距离她最近的一朵芍药,头上的凤钗金穗垂在她的鬓侧金光熠熠:“原来是那件事。”朱砂指甲一弹,大朵的芍药上落下几片火红的花瓣,凄惨的告别了短暂的生命。

曲云飞见状伸手帮她摘下来递给春江,却对徐君恩提到陆司错时的态度很不爽:“听徐将军的口气,你似乎还很推崇他?”作古的人了,有什么可一再赞扬的?

“你说什么!”徐君恩就看不惯曲云飞对陆司错轻佻的态度,陆大人是一代名臣,做事判案都是本着以民为本、降害最低的标准,哪里像他好似唯恐世界上没有冤案一样,还敢明码标价的收受贿赂。

春江转手把花给了太后。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芍药,看了眼对此事不屑于故的曲云飞道,其实当时她是赞同陆司错想法的,只是她嫌麻烦没有采用,现在想想觉得是自己当时太过武断,只是不知曲云飞义愤填膺什么:“曲爱卿似乎对陆爱卿当年的提议颇多看法?”

朱砂嗅嗅手里的花,虽然香味并不浓郁,却像摘下它的人一样高傲如火。如若是陆司错,断然不会把对其他的臣子的不满,表现的如此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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