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191)

此年大型秋试,几乎就是曲家学士和其门生的表演,曲家不可撼动的掌控着全夏朝的文人力量,曲家的门生真可谓遍布所有识字的先生学子。

夏之紫对此司空见惯,十年来的二十多场大小型试目中哪一次不是曲家的主考,与其砍掉他们的枝蔓不如控制他们的掌舵者。

……

静心殿内,雨小了一些,朱砂命人把开败了的菊花搬出去,最近亦没有打听紫儿如何处理了秋国的请求和解除圈禁的问题。

虽然秋试将近,但朱砂相信紫儿能处理的很好,另她担心的是其他问题。

朱砂叹口气,距离上次紫儿从后宫离开又已经一个月不曾踏入,虽然后宫无人向她抱怨但是落在她凤案上的皇帝繁衍子嗣的奏章频繁增多,其中不乏封后的折子和呼声。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丝帕,腰上的香囊散发着熟悉的味道,没来由的觉的安静。

紫儿最近除了例行拜见倒是不曾近身她一步,徐君恩要带新兵最近很少来,曲云飞突然忙碌秋试的事觐见的次数也少了,繁忙了半辈子的朱砂突然静了下来,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心平气和,以无需太多修饰。

春江泡了杯茶过来。

朱砂没有喝,饮茶并不是好习惯,虽然有些茶百利无一害可喝多了总觉的不舒服,朱砂看着绣帕上的兰花,觉的工房的绣工真好,不禁想起了叫清平的宫女。

朱砂转头问春江:“清平那丫头还好吗?”

春江收了茶换上一晚银耳:“回太后,清平现在在万公公身边当差,她本就是万公公手下的人,万公公带回去调教也在情理之中。”

朱砂嗯了一声,想起那姑娘绣工精湛,道:“这样吧,你让清平绣一幅牡丹朝春给沈贵人送去。”

春江微微一俯下去传话。

朱砂看眼桌上的银耳,没胃口的放在一旁,一个月从曾踏入后宫是多大的罪过,虽然有勤勉的谎言帮着掩盖,可这也不是个事,紫儿马上要满十六了,当初与他一样大的孩子都做父亲了,他身为皇上怎可不做表率。

朱砂缕着手里的丝帕,她如果想让紫儿就范有的是强硬的手段,对付紫儿她有足够的招数,可紫儿毕竟不是常人,这种事也不是他不听话该教训就教训那么简单。

朱砂为难了,似乎回到先帝刚去世那会弄不懂为什么是紫儿登基般不懂,紫儿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即便是紫儿对她存在什么幻想,那也不影响他三宫六院的观念才对,身为帝王他该考虑的是怎样得到和掩饰而不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抵触观念。

朱砂隐隐皱眉,恨不得像对付大臣一样的对付了紫儿,可想到他从小到大的情景又迟迟不愿下手,朱砂叹口气,怎么看都不觉得紫儿是专情的人,她自认从未教过紫儿狗屁专情的概念,而先帝也是紫儿很好的榜样,后宫充实、子女众多,不知紫儿在郁结什么。

朱砂想到这事就觉的头疼,唤了赵诚过来按摩头皮,拄着额头想问题的结症。

……

上书房的各项大事在朱笔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夏之紫一本接一本的审阅,早已习惯无关痛痒的大小事件,只是翻到关于后宫的奏章均是直接扔走。

荣安小心的接着,不敢过问的拿到后面。

夏之紫对后宫的事件没什么兴趣,女人他从小就知道要多少就多少,他想得到的与得不到都是他的,他不是对女子没有幻想,只是难以入眼。

他是帝王,他从小到大看女人的眼光就已从最挑剔的开始,他前面站着的是大夏的太后,他见证的是从小到大的传奇,不是他对女人要求苛刻,而是难有女人再入他的眼球。

夏之紫知道母后着急,他这次是故意不踏入后宫一步,他吃准了母后因为愧疚不会过问,他这几天隐隐不敢向母后请安,他觉的母后一定在压制脾气,母后做事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可上次他落荒而逃后母后并没有追究。

他在等,等母后难以忍受他之后最糟糕的下场,他知道自己必将因斗不过母后而妥协,但他不能轻易低头,他在等母后逼她,他要让母后一辈子带着愧疚!

荣安见皇上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垂着头不敢吭声。

疏桐端着燕窝进来又退下,外面等着朝见的大臣又多了一辈,上书房又开始了下午的忙碌。

……

朱砂午睡起身后,床头多了一本精致的紫色奏章,但朱砂一摸材质就知道是仿冒品,朱砂打开看了一眼,笑着合上。

春江挂好纱帘,看了眼床头的奏章,扶着太后笑了:“曲大人看太后睡了,留下东西便走了。”

朱砂并不意外,只是笑容多了缕无奈:“国寺庙会在即,他又想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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