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203)

朱砂抬步要走。

怜儿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突然道:“夫人,有句话草民不得不说!夫人只知道不可宠幸幼小,可夫人知不知道如果长者无德,为何不准小人上位,草民不敢说自己有相夫教子的能力可好过整日争风吃醋的姐姐,夫人一句话就断送了草民在楚家的地位不觉的太残忍吗?”

楚一正垂下头,暗恼她这个时候闹什么。

曲云飞冷笑,不识好歹的女人。

苗帆不悦,她算老几,太后说的话也敢反驳,不要说她相夫教子就是她是善佛转世,太后不让她为正她也得老实呆着!

楚遗海愧疚的看眼朱砂,不想有人借用他的家事让朱砂为难。

朱砂回头看她一眼,地上的女人年轻貌美、温柔慈善,在夏国的国风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没有错并不意味着正确:

“你姐姐仁慈与否与你为正有关系吗?她即便阴狠毒辣请问她抢了你相公吗?夺了你孩子的位置吗?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说你温柔贤惠,如果她是你,我想,她一定做的比你更贤惠,你说呢?”

怜儿闻言颓然的坐在地上,挣扎道:“即便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各凭本事。”

楚一正瞬间扯住她的衣角,乱说什么!不准休妻但没人说妻子不能死于意外!这时候怜儿怎么犯傻了。

朱砂摇摇头,看来所谓的不争真是她拥有后的不懈争取:“各凭本事吗?那好,等你五十多岁时,会有人告诉你本事的公平性在哪里。”说完朱砂不想废话的转身下楼。

怜儿不依不饶的想追,对着楼下大喊:“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孩子有竞争的本钱,你凭什么断……唔……唔……”

楚一正急忙捂住她的嘴,怜惜的安抚道:“别说了,这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怜儿紧紧的握住楚一正的衣襟,一美一胖、一少一老的身影如此的不协调,老人已经到了垂暮,妻子正当年华,老人的皮肤已经如风干的树皮,妻子肤如凝脂,怎能不让人怜惜,男人垂爱。

怜儿哭着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孩子是我唯一的牵挂,如果没有孩子,我什么都不跟老爷求,可老爷,我不想孩子将来被人看不起,老爷!我知道错了,可我忍不住想问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年轻我就没了争取的资格吗?老爷……呜呜……”

楚一正静静的安抚她,眼里充满了疼爱,在他垂暮之年能有女人如此对他,他不是不感激,一直以来他无论给她什么她都不曾笑过,不曾强求,他一直怕她就此离他而去。

楚一正知道怜儿爱的不是他,当初是他不择手段得到了她,如今他不过是想讨她欢心,想给她一份她终于想得到的东西有那么难吗?那些人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是她诱惑了他。

楚遗海看眼他们相拥的样子,不耐烦的向楼下追去,父亲不送客,他来送。

朱砂无声的叹口气,难怪楚家的家事让人们如此津津乐道,这等戏码是很多正房夫人都不乐见的丑事,却也是每个人心里的刺,关注他们就等于看她们自己。

曲云飞扶着她往下走:“你无需担心,这些事司空见惯,不管谁赢谁输不过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没意义吗?朱砂突然想到了紫儿,如果紫儿的母亲尚在,紫儿是不是也会恨她,毕竟她当年荣宠一时让很多太妃、贵人独守空房,当年想她死的人不计其数,想来那些被圈禁的皇子们,无一例外想送她归西,她如今有什么脸面对怜儿说教。

曲云飞突然靠近朱砂,诡异的问:“你莫不是想到自己了?”

苗帆不高兴的看着曲太督,他怎么能距离太后那么近!简直大逆不道!

秋凯归撇开头,以曲云飞的地为他的确有距离太后那么进的资格,何况曲云飞是太后的近臣,他们有什么好说的,秋凯归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突然觉的秋试沉重在心。

朱砂含笑推开他道:“当初虽然非我所愿,但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伤害,你说如果楚夫人和刚才的女人斗谁会赢?”

曲云飞扶着她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家事上的输赢不好定论,如果单论保住主妻的位置,当然是谁狠谁赢。”

就是说楚夫人输定了,楚老爷并不相信她。

朱砂明白的看向远方:“既然如此,还是休妻为好,争来争去的位置如果毁在最亲近的人手里,她受到的冲击只会更大,既然已经没有结果了,不如先下手为强,休夫!”

楚遗海愣住,休夫?母亲会吗?

朱砂突然回头看眼楚遗海:“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的这也是一条路而已,刚才的布匹很漂亮相信你和你母亲也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相信即便离开楚家,你们也有生存能力。”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楚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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