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385)

朱砂心想果然贵?红牌吗?忍不住重新打量玉筑和生莲一眼。

添香似乎察觉出她的心思,姿态撩人的靠在椅背上:“不是,我们这里的红牌何止这个价位,再翻三倍添香也不会让夫人把人领走。”

朱砂惊讶,生莲这样的都不算头牌?朱砂突然很想见识见识添香楼的头牌长什么样子。

曲云飞、徐君恩、余展突然异口同声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添香道:“人还买吗?”

三张银票同时出现在桌子上:“银子拿走,罗嗦什么!人,我们夫人要了!”就是不想夫人再见什么头牌。

添香见状看着桌子上拍出的三张银票不知拿谁的好。

生莲顿时紧张的后背尽湿,不知是害怕还是感激、更不知该高兴还是羞愧,夫人竟然也花银子买了自己?

朱砂拿出曲云飞手里的银票推到添香面前,不自觉的对此人多了份尊重:“这是一千三百两,记得找钱。”

添香闻言忽然笑了,笑的十分洒脱,似乎难得如此开心:“清三,找钱。”

玉筑紧紧的握住生莲的手,冰凉的手掌传达着矛盾的心思,他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朱砂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眼,长相生莲不逞多让,他像一坛上好的佳酿,时间越久散发的香味越浓郁,可这份香气里,一定加入了众多的调料,不知怎么样的经历能让男人的这坛酒如此幽香。

朱砂突然想知道他有爱情吗?像他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又有如此安逸的性情应该有及其细腻的心思,在他年少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对谁动心?在他事业的最高峰是不是也有人为他一掷千金,谁曾让这样的男子付出过爱意,谁又为他神魂颠倒:“你……”

曲云飞突然站起来:“夫人,咱们该走了。”看什么看!

徐君恩也跟着站起来,无声的支持曲云飞的话,似乎也不喜欢朱砂和一个妓男说太多话。

余展站起来候在两人身侧。

添香不自觉的看眼他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细细的皱纹浮现在眼角更加有韵味:“夫人的三位属下很有意思?”说完别有深意的喝口茶,隐藏了刚刚翘起的笑意,浓烈的杀意让他诧异的看了最左侧的男人,又歉意的移开目光:“抱歉夫人,添香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哪里。”朱砂见曲云飞、徐君恩、余展不妥协的要走,无奈的收起心里的好奇,起身告辞。

添香含笑的送他们到门外,接过清七为生莲、玉筑打包的行礼,放他们怀里:“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自暴自弃。”

生莲、玉筑闻言突然想哭,平时没觉的这多好,甚至想放把火把添香楼烧了、虽然他们做梦也想离开这里,可真的要踏上茫然的前程,心里反而更加惶恐。

生莲、玉筑同时跪下,叩谢添香对他们的栽培和照顾。

添香挥挥手让他们快走。

生莲望着像父亲一样的嚒嚒,突然想跟他说些什么,比如他的不安、他的害怕想听听长辈能给他什么意见,可他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他怎么能让外人知道踏入这里的她是谁?生莲扶起玉筑默默的向马车走去,这次他们坐在马车外和车夫同坐没有进入车内。

添香目送他们离开,看着马车驶出最后一道牌坊,心里却再想那位夫人到底是谁,身边的人一文一武都是极高的境界,就连最没地位的一个也不容小视,会是谁?

添香微微蹙眉,想不出京城何时出现了如此人物?

一位少年因送客人从一楼经过,见嚒嚒站在门口发愣,挥别了客人后闲散的走过去,衣衫半退在腰际妖媚丛生:“嚒嚒,外面在掉金子?”

添香挥挥手里的银票:“差不多,有人花大价钱买走了生莲和玉筑。”

少年表情震惊了片刻,随即释然:“走了也不错,省个人争客人,什么人看中了那两笨蛋,不怕半夜伺候不好摔床地上,还得麻烦嚒嚒物色新手重新补上他们的空缺,不孝。”

添香听着他酸不溜就的话,调侃道:“怎么?羡慕了?有人肯为他们掏银子说明么他们本事,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肯为你赎身的恩客,嚒嚒我立即半价把你送人。”

浮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俊朗的小脸立即倔强的扬起:“指望他们,我宁愿自己攒银子跳河。”做他们这一行的被赎出去也没好下场:“你还是等着给他们收尸吧,说不定没几天就被玩死了。”

“你能不能积点德,买走他们的是女人。”

浮青的脸颊抖动了一下,忍不住追击:“女人又怎么样!能从添香楼买男人的女人也不是好人,你还是背着棺材装他们好。”

添香无奈的摇头,他永远纠正不过浮青对客人厌恶的观念可他偏偏是添香楼的红牌之一,真不知现在的客人都在想什么,一个立志用银子把自己沉进河里的男人竟然让一群达官贵人趋之若鹜:“改天换几块石头把自己沉下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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