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677)

……

翌日一大早,周大富跪在门外恭敬的等太后出门,他自认没胆子撞上太守的势力,只能祈祷太后这里有一线曙光,如果今天太守赢了,那他以后也不用在西城混了。

此时,曲云飞、徐君恩同时出现在门外,互相瞪了一眼,彼此分开站立,一个壮硕高大一个儒雅张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满身杀气,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分毫。

周大富自从他们出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这两人一支指头把他碾死。

曲云飞瞄了跪着的周大富一眼,顿时厉声道:“你谁呀!谁准你在我家门前跪着!不想活了!”

徐君恩不等周老爷回话,冷言冷语的提醒:“他在等夫人,少拿他发泄你的起床气。”

曲云飞瞥眼徐君恩:“你知道不少吗?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听墙角很有意思?你也不怕上火。”

“比不上某人不要脸,半夜三更也能被赶出来,那么大的声音,别人想听不见也难。”

曲云飞最看不起听了不认账的!还有春江,一个个跟猫头鹰一样!夜里不睡觉专做投鼠忌器的勾当!朱砂的第一声春江,喊的声音那么低,都能把两扫把星招来,这两人还敢说不是别有用心:“耳朵长大墙后面的防也防不住。”

两人冷哼一声,把周大富抛到耳后,互相较劲的在那站着。

周大富背脊一片冰凉,他怎么这么倒霉,挑到了现在过来,况且他还没回曲……曲太督的话,他到底要不要回了,如果现在回,曲太督愿不愿意,如果不回,曲太督会不会怪罪,到底该不该回……周大富一直纠结着,反复的考虑该不该开口,一会跪一下跪一下的重复,嘴张了上千次还没吐出一个字来……

朱砂在春江、万福和曲府四大护卫的陪同下出来,一身正规的府邸贵妇装偏偏衬托的她年轻威严,腰带高高束起,为暗红色的官装增加了俏丽之感,拖地一寸的蓬纱在脚踝处绕成环圈托住所有垂下的流苏,头发用一根玉簪挽起,耳朵上点缀着与玉簪同色的碧蓝,胸前的红木珠垂在膝盖处。

本不是她年龄的装束,偏偏有了她的气势。

曲云飞、徐君恩见他出来,立即迎上去,尤其是曲云飞热情的就像苍蝇看到了蛋糕,小心的伺候着:“昨晚睡的好吗?有没有舒服,要不,我和徐熊代替你去,你出去不方……”便。

朱砂突然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曲云飞立即住嘴,现在不是劝朱砂的时候,算了,让她去,活该西太守倒霉,挑了朱砂不高兴的时候。

徐君恩担忧的看朱砂一眼,只要朱砂说不让曲云飞跟,他立即把曲云飞拖回去,但朱砂毕竟有孕,徐君恩觉的徐君恩该跟着。

曲云飞更觉的他该跟着,他才是曲家的当家人,西府的帖子请的是他,但娘子当家。

朱砂越过曲云飞、徐君恩向跪着的周大富走去,见他老人家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不禁回头瞪了他们两人几眼,又不是在宫里,让老人家从丑时跪到现在,他们安的什么心!“周老爷请起,星官在府上很乖巧,您无需担心,周老爷,要不要进去看看孩子再出发。”

周大富脑残了才看孙子:“不敢,不敢,星官能得曲少爷照看是他的荣幸,夫人请出发便是。”

朱砂颔首转身上车,转身之前还不忘警告的刮他们二人一眼!

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三辆奢华的马车瞬间占据主行道,周大富的马车被迫挤到最角落。

周老爷唯唯诺诺的让属下让两位大爷让路,诧异他们竟然也跟着,他们这是要干嘛!?

……

西城太守府每年一度的盛大宴会莫过于——官商同贺——说是同贺,熟悉内情的都知道,就是官家威胁各大商号在缴纳了必要的银两之后,额外捐献的金银,说捐献不欠当,用太守的话是‘了表心意’的诚心。

狗屁诚心,若不是太守施压,谁舍得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全部打水漂!大商户尚且负担的起,可小商户每每缴纳了‘诚心’之后,连周转货物的钱也没了,所以每年的三大商家不便,但其它的商号却在不断的变换,歇业与崛起屡见不鲜。

今年又是一次盛宴,在风和日丽的秋季、西太守府的菊花茶园,边欣赏美景边讨论铜臭,是秋季一大要事。

不过,今年却因为周老爷迟迟没来,宾客们有些暗暗不解,难道周老爷想凭一击之力抗衡整座太守府?可周家关掉的商铺还是开了,名知压不住官府,为何不早点到?

三大商势,不禁有些忧心,周老爷进贡了大头,他们才有幸保存,万一周老爷发难,他们岂不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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