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32)

沙小弦不回头,继续走:“哦,你以为呢?”

“我认为你还是在说假话,就是刚才要吐的那句。“

沙小弦失笑:“铭少爷,你举止放荡声名在外,我有身体洁癖是正常的。”

身后的李铭远黑了脸:“我什么时候放荡过?”

沙小弦嘴角翘起一笑:“放荡的最高境界就像你这种。做多了还自认为是雅趣。”

李铭远的声音大了起来:“小白脸我不准你诬蔑我——”话没说完,沙小弦突然转过身对他笑,他愣了一下,又脱口说:“你那笑是什么意思?”

沙小弦背着手,笑容不减:“在维加和乐都,我亲眼看到你抱了不少妹妹,这证明你是来者不拒的男人。”

李铭远身子瞬间僵硬,如遭雷击。他站在原地半天,才出声说:“你他妈地又误导我——我——不对吧,那两次只有茶水生和玲玲在场——”

回过神来看。

前面直发长裙的背影越走越远,根本不留意这边的事。她那清汤挂面笔直垂落,夜风都没吹动一丝涟漪。李铭远看到这,眼一沉,几大步赶上去,就要伸手去捞她手腕——

可是沙小弦反应更快。她突然转过身,以迅雷之势冲回来,再次将他抱了个满怀。李铭远这次只吃惊了一下,手臂马上紧紧圈起来,下意识地回抱住她腰身。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寂静中,怀里女人又做了一件让他更窒息的事:她突然抬起头,看了他的嘴唇一下。

李铭远马上不动了,还微微低下脸,有意降低目标的高度。他如此温顺地配合,沙小弦吻得也干脆,直接扑上去对准他的嘴。

四片嘴唇衔接在一起,一股冰凉合上了一股温热,还没等到辗转厮磨,那种冰冷的韧性就离开了恋恋不舍的嘴,猛地撤下了。

李铭远垂下眼睛,神色很是惋惜。紧跟着,他看到沙小弦强扭腰身低下头,眼色又变得冰冷。

他突然明白她的用意了:原来她是要证明,她还在排斥他的身体。

沙小弦哇地一声吐出不少清水,全部都是刚才在餐厅里空腹喝下的。她一边出力掰他的手指,一边弯腰说:“看到了吧,这个骗不了人。”继续哗啦哗啦地吐。

李铭远手指像是铁焊的一样,动都不动,继续圈住她的腰,连带着身躯也挺拔直起。他等了一会,突然拉过沙小弦的头发,将她的脸扯回来,继续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沙小弦睁大了眼睛,喉咙急速收缩,嘴里酸苦不断翻滚。她恶心地抖了抖脸,强推开李铭远,倾斜着扒出身子,够到了灯柱再也不放开。

“铭少爷,铭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别再过来了……上次亲了你一下我吐了整整一晚。”狠人沙小弦于是说。

李铭远冷着脸看她:“吐死了老子也要治好你这病。”

沙小弦的确吐得手脚发软,她攀附在灯柱上,疲力地摆手:“不敢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走吧。”

温柔的灯辉倾洒下来,罩住了矗立不动的李铭远一身。他默不作声站了一会,突然冷笑:“老子在你心中就他妈这么脏?”沙小弦抱住灯柱不回答,只是吐。他又冷冷问了一遍,没得到回音,干脆两步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掌里的腕部居然在微微颤抖,不是抗拒地抖,而是像震撼。

李铭远连忙抬头,下意识去找沙小弦的脸。她侧对着他,白皙秀气的脸露出了发丝,直接对准面前街道。

忘了吐。

李铭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俊挺的男人背对他们站在对街,拉开了车门,侧身进了奥迪,驱车利索离开。透过车窗,李铭远看到那人穿着白衬衣,咖啡色西服,是个不折不扣的型男。

“还看什么?”他忍不住喊了一声,拉回沙小弦视线。

沙小弦抹了抹嘴,低声说:“没什么,看错了人。”说完后她又吐,脸色苍白得没血色,又一连摆手,表示说不出话。

李铭远不知怎么地,发力踢了灯柱一脚:“简直莫名其妙。老子也莫名其妙。”他冷着脸大步向前走,拐过街角,也走掉了。

相爱的可能(改错)

繁华的都市,夜色倾泻出灯火的喧嚣。街面上依旧车水马龙,沙小弦背靠着灯柱,默默打量奥迪车消失的方向。

她不得不承认,杨散是个很成功的男人,无论做什么事,他都是一步到位。就像现在她披着厚直的长发,晚风穿透不进来,但是她的耳角和发丝一经摩擦,那道残缺的伤口又提醒她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诚如他所见,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记住杨散这个名字。

沙小弦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旺财拐过街角,又乖乖地跑了回来。黄毛小狗弱弱地叫了她两声,她踢了踢脚边的篮子,善解“主”意的小可怜又乖乖地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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