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家“病夫”很勾魂(561)

那只手指仿似带有热流,熟门熟路地自顾滑入内衫。雪镜风身躯触电般轻颤,她握剑的手险此不稳,极力忍耐地喝道:“无埃雪衣!”

“我在。”无埃雪衣顿了一下,容颜有些苦涩地抬起,幽冷黑瞳加深,俊秀双唇轻轻扬起。

而雪镜风此刻心中却如雷蛰一般颤了一下,在梦中抚平她的蹙眉,让她的不安痛苦消失的两个字,是他,可为什么她忘了,这道声音,这声在她耳边响起的承诺,好像一直被抛弃遗留在很深的地方。

但是,现在她为何又想起来了呢?

“放开我!放开!”雪镜风凤眸惶乱,绝决地低吼道。一连两声,她便举起手中的剑抵在他的身上。

他俊美苍白容颜上带些浅浅痕迹,灼热闪亮的瞳仁撞向了她的灵魂深处,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放的。”

“不放,你真的想死吗?”咬着牙,雪镜风冷冷地瞪着他厉声问道。

“宁死……不放。”他拉着雪镜风的手抚上他的胸脏之处,声音很轻却又很重地落在雪镜风心中:“没有你,我活不了。”

“你只是一厢情愿,何以深爱,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雪镜风喟叹无声,他的心跳激烈如擂鼓,现在的他难以自制自己的行为。“是我一厢情愿吗?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冰润的手指覆上她的柔软,这一次无埃雪衣直接一口含下,左一只手继续不知疲倦地探索着雪镜风身体,一丝不遗漏。

承受着暴风一般颤悚的触摸,雪镜风只感觉身边半边火热半边寒冷,他真的想将自己跟他一道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雪镜风心中一痛,但眼眸却透着一丝狠意,凭什么她要听从他的摆布,凭什么他那么笃定地认为她一定下不了手!

“放开。”雪镜风望着锦绣鸾床顶,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道。

无埃雪衣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但是伏底在雪镜风洁白身子上的那双眼眸却瞬间被抽去了光彩,从内到外的一片苦痛之色氤氲弥漫,黑白分明的瞳仁就象一泓宁静、不幸的清水,鲜明而轻颤。

看着无埃雪衣罔顾自己的意愿,仍旧一意孤行,雪镜同心中恨意徒生,手中剑锋一流转,激泠泠地划去,狠狠地刺向无埃雪衣。

如今雪镜风内力被锁,手脚无力,所以并无留情,她心中有一丝侥幸,估计她这软弱一击可以逼退他,可以稍微容她喘一口气。

然而当剑刺入肉帛的牙酸声音刺耳的响起时,雪镜风惊呆了,她看着那鲜艳得让人反胃的血液从他的腰间泛出来,剑鏮锵一声落在地面,她似木偶一般爬了起来。

而无埃雪衣直起身子静静置身于在飘渺轻忽的雾气里,没有理会刺透的伤口,淡淡地说道:“离心脏偏了几分,下一次必须瞄得更准一点。”

长臂一伸,再次将将雪镜风禁榁在他的怀中,冰凉泛着寒气的双唇映在怔怔地雪镜风发间,此刻雪镜风眸中彷佛着,迷乱着,也悸痛着……

这一次她真正的感悟到,她从他身上体会到的心痛,本该不是这样的,她迷茫地想着,可是她却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该哪样?

这个人明明心中无情,却能容她一个占据;这个人温润似仙,却又霸道狠厉地逼得她节节后退;这个人疯狂成性,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举手无措,无路可退,直至最后,不知从何时起,她忌惮他的疯狂深情,那种深深焚烧世人的热焰,让她逃无可逃。

雪白的衣衫一件一件地飘落于床畔,那染着血似梅花点落于在衣摆上,煊染着这一夜的落红妖娆,梨花凌乱于室……

雪镜风背过身子,望着窗外的飞花鸟鸣。空荡荡的房子,静悄悄地,她掀开被子,披了一件逶迤在地的轻衫缓缓地走到温泉边。站在池边,目光所到之处,那盛开的梨花,如轻柔的白云、如漫天的雪花,更如翩翩少女的裙裾,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天地。

雪镜风凤眸淡淡地轻抚娇嫩绽放的花朵,一手轻托羞涩含苞的花蕾,明睛与阴暗在心头交替,伫立在这片寂静飘落调零的花海,仿佛置身于轻烟薄雾之中,轻盈、飘渺。

突然,她手指攥紧,一簇梨花被揉碎,冷冷地甩落,她落于温泉之中,泉水一寸一寸地淹沉了她的肌肤,雪镜风长睫一眨,缓缓阖目,直至水整个淹沉了她的发顶。

风轻轻地着,落花无声。

交待了几句,影子暗卫鞠躬离去,无埃雪衣双袖微张,使出了凌波微步的身法,如一抹雪白鸿毛轻飘飘掠过。待他心急火燎地赶回房间后,只发现空寂得可怕,白纱袅袅,已没了雪镜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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