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国嫡妃(263)

暗夜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只除了整齐有序的马蹄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容臻和容凛难得的共坐一辆马车,一起进宫。

容凛望向容臻,慵懒轻语:“殿下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即便皇上设了什么局,本王也不会让殿下有事的。”

容臻点头:“我不担心,我只是好奇,老皇帝给本宫设了什么样的局,动了这样的大的阵仗。”

她歪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容凛则从马车一侧的暗格里取出一盘棋来,淡淡的开口:“不如我们下一盘棋来,调节调节心情怎么样?”

容臻倒也不反对,两个人便在马车里下起了棋来。

马车外面的银面,点漆似的黑瞳中,幽光连连,唇角微勾,这两人可真是有恃无恐啊,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担心出什么事,还有心情下棋,果然与常人不一样。

车仗一路进宫,直奔承明宫而去。

不过车驾驶了一段路程,忽地前方响起了簌簌之声,宫道边隐有吵骂声响起来。

“你他妈的输了钱抢老子的钱做什么。”

“我就抢了,就抢了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放老千,和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不信今儿个制不了你。”

话落,两个身影揉成雪球儿似的打了出来,一路直往这边滚了过来,一会儿有人翻上来,一会儿有人翻下去,两个人嘴里不停息的怒骂着。

“你个贱货,输不起的骚包货。”

“你比我好多少,你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侍候那些阉人,不就是仗着长得可爱点嘛,老子要吐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打到了进宫的九营兵马司的车驾前,银面一挥手,所有人停住了马,他打马上前冷喝出声:“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宫中放肆。”

那两人飞快的醒神,一抬首吓得跪到地上去:“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人进宫,冲撞了贵人。”

“滚一边去。”

银面冷喝,眼看着那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往一边退去,他一挥手让身后的车驾往前,待到太子府的马车经过,先前一直安稳站着的两个人,有人忽地用力的一推另外一人,那人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太子府的马车上。

那被推的人顺手扔了一个纸团进马车,随之他尖叫连连的怒骂。

“杀人啦,杀人啦,快抓这个贱货啊。”

银面策马走过来,腰间弯刀一挥,凌厉的杀气直逼两个太监,两个小太监脸色一白,同时的跪下来:“大人,我们不敢了,你不要杀小的们,小的以后再也不赌了。”

“滚,再胆敢说一个字,看本统领不杀了你们。”

“是,是。”

两个小太监飞快的往后退,直到九营兵马司的人走了过去,两个人才走出来,其中一人一伸手解掉了头上的束发,黑发披散了一肩,映衬得那张白晰清秀的小脸越发的秀丽,身侧的另外一人飞快的开口。

“公主,你说太子殿下会没事吗?”

清秀的女子正是皇室的十公主容心琪,容心琪听着身侧太监的话,轻笑:“最近九皇兄能力大涨,我相信他定会逢凶化吉的,何况我们只能指望他了不是吗?”

身为皇室的十公主,容心琪并没有外人想像的那么好过,她的母妃只是宫里的一个才人,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后来她被指给一个贵人抚养,那贵人又死了,再后来没人愿意养她了,她便在自己的殿阁中长大。

这样一个不受皇帝重视的公主,在宫中并不好过,处处受欺负,连各宫各殿受宠的奴才都比她这个主子好。

既然不能指望别人,她只能指望自己了,所以她才会找到了皇后,愿意帮助皇后做事。

先前的一出闹剧,根本就是她故意使出来的,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送纸条给太子容臻。

此时,太子府的马车里,容臻拿着纸条,缓缓展开,只见纸条上写着,今晚皇上的嗜睡症忽生异常,咳血,三皇子容玄和秋驸马进宫,却在承明宫发现一个行迹可疑的太监,后跟踪这个太监,发现太监在承明宫后花园内念咒烧纸人,三皇子容玄和秋驸马因心中有疑,所以下令把这太监抓捕起来,太监畏罪自杀,三皇子和秋驸马在后花园的地下挖出了四具血偶人,上有皇上的生辰八字。

纸条上的内容写到这儿,未再往下写,但是容臻已经知道今晚老皇帝所唱的是哪一出戏,巫咒之术,历朝历代的皇家最忌讳的莫不是这巫咒之术,这巫咒之术又害死过多少条人命,没想到今日老皇帝竟然把这巫咒之术的招数用在了她的头上。

容臻唇角勾出血腥之气,老皇帝果然够狠毒,够残忍。

马车里容凛的脸色笼罩着冷霜,沉声开口:“皇上为了杀殿下,竟然使出这样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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