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002)

赵弋想着,手往那画像之上猛地一按,刺啦一声,那画像硬生生被他撕了开,裂口正好从画上的眉眼处斜拉过来,这样再看那形似的三分都不见了,赵弋本是恼怒,可这会儿却又觉的心底一空,再将那画纸裂口合拢,可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浑然天成。

一旁的侍奴看着赵弋这片刻间的神色变化心中惴惴,不知他对那画像到底是恼恨还是喜欢,正想着,又见赵弋将那画像倏地合了上,也不管那裂口往旁边一扔,而后便吩咐道,“给蜀国那边递消息,就说婚仪越快越好,务必在两月之内。”

侍从闻言连声应好,赶忙去吩咐人递信去了。

屋内一静,赵弋又往那画卷之上看了一眼,她的大婚在立冬,他便要越快越好!

瀚霖殿的丧事未完,十公主凤念蓉将要远嫁赵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宫闱,凤念依并不在意是谁嫁去赵国,可想到这期间利害关系她更要知道母亲被害死的内情,美人之位并非大丧,两日之后刘美人的棺椁被送往王陵下葬,如此瀚霖殿的丧事便算落下了帷幕。

丧事已经办完,可廷尉府却迟迟未送来确切的消息,凤念依正兀自着急,内府却又开始制备起了凤念蓉的大婚来,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赵世子要求婚仪尽快,赵使和蜀王商议之后将婚仪定在了六月初三,远远比摇光公主的大婚还要早,而蜀王宫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准备,内府上下都紧张起来,整个宫闱也都在议论这即将到来的蜀赵联姻。

凤念依到崇政殿门口的时候殿内满屋子的客人,屋内的笑语声从内传出来,和凤念依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心情格格不入,她在门外等了片刻才被召进去,刚一进门,屋内数道目光便投了过来,凤念依先走到凤钦近前行礼,而后才抬眸扫了一圈,为了不失礼,她这一眼扫的极快,几乎只看到了朝夕和商玦,其他人却是没注意看清……

凤钦看着自己这个九女儿叹了口气,这也太低眉顺眼了一些,一点都没有公主该有的傲气,他心内腹诽了一句,这才放缓了声音问,“念依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你母亲刚走,太医说你这几日忧思劳累过度了,若是不适可要多让御医看看多歇息。”

凤念依抿着唇,“父王,女儿此来是想知道廷尉府将母亲被害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哪怕低着头,凤念依这句话却说的清晰有力,这话一落,屋内气氛陡然一静,凤钦的目光悬在凤念依头顶片刻,这才道,“这件事廷尉大人已经禀告给孤了,孤也下令让他尽心去办,你不要急,等有了消息自然会告诉你,父王不会让你母亲含冤九泉。”

凤念依抿着唇并未立刻应话,因她不确定凤钦这话是真是假,丧礼最忙的这两日她没工夫过问,眼下丧礼完了,再如何廷尉府应该有个章程了,说是去查了,可查了哪些呢?听闻还拿了膳房的侍奴,那侍奴怎么说呢?凤念依对于这些事没有个头绪,心底的疑窦和愤怒却疯长起来,若是往常,她早就应是告退了,可现在,她想要更确定的答案。

见凤念依还不走凤钦眉头微皱,正要说话,那边厢朝夕却站起身走过来,“这两日念依委实辛苦了,瞧着面色真怕你生病,过来,坐到这边来。”

这一屋子人适才不知在说什么,凤念依头一遭做这样的事脑袋里面一片混乱,而朝夕的出声仿佛拯救她的救命稻草,在她过来拉住她的那刻,凤念依几乎下意识的将朝夕的手也握了住,她不敢看凤钦的目光,只跟着朝夕朝一边的位子上走,朝夕拉着她坐下,就坐在她身边,二人坐定,朝夕拍了拍她手背才将她松开。

见朝夕要留凤念依,凤钦看了二人两眼没说什么,凤念依到底刚失了母亲,他心底也有不忍怜惜,眼下见朝夕愿意对凤念依照顾一二他自然满意,稍稍一顿他又看向屋子里的君冽,“所以贤侄的意思是若是以先前的价格购置一万兵甲,离国可以让去三分利?”

商玦和朝夕坐在左下手位上,另一边坐着的便是君冽,凤念依落座抬眸,这下将君冽看了个清楚,她在淮阴见过君冽,自然认识,又听说的是兵甲之事,忙生出一阵后怕,若她适才失了章法僵在堂中,只怕凤钦今日真要不快恼怒。

君冽并不注意凤念依,只朗声笑道,“不错不错正是这个理儿,离国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只是晚辈实在是和王上投缘,所以才私自做主让了这三分利,蜀国和离国邦交百年,想来我好好说说父王也不会怪罪与我,眼下就看王上意下如何了。”

离国多矿藏,如今淮阴侯府没了,离国自然成为兵器冶造首选,而君冽将生意做到了蜀王这里,听他这么一说,凤钦转眸看向商玦和朝夕,“你们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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