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033)

孙昭叹口气,表情有些悲悯,“这一家虽然是农户,却也家族兴旺人丁颇多,当年他夫人死的时候家中正值为分家产闹得正凶的时候,忙乱之下便当真以为是病逝,这乡下村里的也没那么多人死了还要请大夫来的规矩,便就这般下葬了,她夫人身前贴身有一物乃是其宗族宗妇身份的玉环,其人死后那玉环上下不得寻见,所有人都以为是丢了,可是月前,他在族兄妻子的家中发现了那玉环,这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死的奇怪。”

孙昭简单说完,朝夕便皱眉,原来天下大家都是一样的,小门小户之中为了争夺家产天地也可以谋财害命,大门大户之中为了争夺家族族长阴谋算计,至于王宫之内就更不少见了,这个世上逐名逐利到底是人的本性,“所以其妻是因为宗妇的身份而死?”

孙昭摇摇头,“不确定,彼时其妻贤德才在族中得了宗妇的身份,要说因为宗妇的身份有可能,可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缘故。”顿了顿,孙昭又道,“这报案之人说,他妻死之前宗族之中送来的饭食本是给他的,他有事出门便让妻子先用,也有可能,凶手当初想要杀的根本是他,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待此番验尸之后方才能追究当年诸事缘由,待确定了凶手,审问之后方才得知其心为何,我们的到底不能全然掌握凶手的心思。”

朝夕不由的再看了那男子一眼,其妻子不仅亡故,还有可能是代他受死,这真是……摇了摇头,朝夕看向山下越河边的桃林,得知那凄美传说,又见了这一桩凶案,朝夕看着那灿烂的桃林更生出了朝花夕拾的苍凉之感,“这还要多久?”

孙昭往回看了一眼,“差不多算是完了,让他们跟着去这人家中去几样物证。”

朝夕点点头,商玦便看着孙昭道,“如此廷尉大人便得闲了,我们的午膳就在这附近的农家之中,廷尉大人若不嫌弃可愿一道同往?”

朝夕没想到商玦会发出邀请,再看孙昭,孙昭微愣一下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多谢世子盛情。”

朝夕眨了眨眼,一下子有些想不通了,这孙昭明明是油盐不进的,且听闻和朝中众臣都避之不及不与之亲近,怎么却答应了商玦的邀请?

在朝夕看来,孙昭不解风情可不是个愿意踏春游园去农家用饭的情怀之人。

然而商玦就更是奇怪!好端端的为何邀请孙昭?

心底一动,朝夕扫了商玦一瞬,难不成是想帮她拉拢孙昭?

朝夕心底一定,正好商玦薄笑着看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商玦仿佛在说“人在这你想问什么便问什么”,朝夕心底微暖,“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吧,免得扰了逝者。”

孙昭从善如流的颔首,他面上虽然没有半分因为要和朝夕等人一同用膳的愉悦,却还是第一时间过去和自己的两个侍从交代了一声,然后便过来与他们一同下山。

“啊,看来这探案可不是好玩的,日日接触这些死人尸骨真是叫人发怵。”扶澜下山的路上方才敢敞开了说话,说着扶澜又看眼孙昭,“廷尉大人是如何想着做廷尉的?廷尉大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嗯,开始接触这些?”

朝夕听着扶澜这些话心底暗暗摇头,扶澜逼着别人带他来便也罢了,现在还想探问别人的过去,孙昭和她们可不算熟,他这样问孙昭怎会回答?

“十二岁便开始了,家父便是做这个营生的。”

朝夕一愣,她走在前面,此时不由回头去看了孙昭一眼,见孙昭仍然板着一张脸不由生出几分怪异之感,这个孙昭,不仅答了扶澜的话,而且还多说了一句,孙昭的父亲竟然是做帮人验尸骨的令史的?在廷尉府叫令史,在小地方可没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且这行当乃是贱役,多半是入了奴籍的人才去做的,朝夕只知道孙昭并非出自孙氏大族,却不知道他从前是奴籍,若是奴籍,又是如何脱了奴籍入朝为官的,还一下子就坐到了廷尉之位上。

朝夕一下子想了许多,扶澜听到这回答也是微讶,“如此说来……那廷尉大人……”

“不错,孙昭从前是奴籍,只不过后来家父尽全力让孙昭脱了奴籍又送孙昭念书方才得了取功名的机会,后来遇到了一位有缘之人,方才入廷尉府。”

孙昭说的简单,可在场之人都能听到这几句话之中的辛苦,孙昭的父亲深明大义眼界非凡这才能送孙昭去念书识字,而孙昭自己相比也是兢兢业业才能将自己变得出类拔萃受人赏识,朝夕心底对孙昭多了两分赞赏,可内心的震颤也不小,孙昭好端端的怎么说了这么多?他的性子应该和他的表情一样板正才对,今日的孙昭却怎么大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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