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067)

“羡儿,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了?”

张寻鹤打趣一句,已站起身来的商玦忙拱手,“商玦不敢。”

那边厢君不羡摸了一把额上的细汗,呼出口气起身,对着商玦又是一拜,“不羡心服口服,今日是不羡输了,改日定要向世子再行讨教!”

商玦见状忙又回礼,这二人一来一去看的张寻鹤满面嫌弃,“行了行了,输赢乃常事,你二人都莫要自谦自嫌了,走,去尝尝一醉江湖三十春的玉楼春!”

朝夕扶着张寻鹤走在前,走出两步却回头看了商玦一眼,四目相对,商玦唇角微弯,眼底带着不可名状的薄悦,朝夕心底一动,当即明白商玦赢了此局还是高兴的。

“世子可尝过玉楼春?”

“尝过。”

商玦全部目光都落在朝夕身上,是以张寻鹤问出这话之时他脱口便做出了回答,前面张寻鹤脚下一顿,转身看着商玦,“世子不是不饮酒?”顿了顿,张寻鹤又接着问道,“此酒只在齐国王室才有,非王室之人无资格饮,世子何时尝过玉楼春?”

商玦眼底闪过一瞬的薄光,朝夕从那细微的光彩之中看出了一丝懊恼。

她发现,她越来越能看出他的情绪了。

可他身上的疑点也更多,他不仅知晓大殷的各诸侯国地理位置,甚至还尝过玉楼春?

他不是说他从前在蓬莱忘忧谷长大此后直接回了燕国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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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表象迷惑(一更)

商玦的深不可测通常表现在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将微表情和肢体控制的精准无比,哪怕眼下他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他的神态仍然没有任何破绽,君不羡和张寻鹤什么都没看出来,而朝夕除了那一闪而逝的懊恼之外也没看出更多来。

“让太公见笑了。”商玦语调平缓,“玉楼春难得,可燕国王室之中存着一坛,是父王年轻之时游学齐国之时彼时的齐国世子如今的齐王送的,商玦平素不能饮酒,只在世子册立大典之上为了礼节沾过一星,说实在的,商玦那一浅尝并未品出玉楼春的酒味。”

张寻鹤和君不羡眼底同时生出了然来,若是如此,也算说得过去。

世子册立大殿不是小事,商玦能在大典之上做出让步也实在正常,虽则如此,张寻鹤还是多看了商玦两眼,而后又转身朝着食案走去,四人落座,侍从果然捧了玉楼春上来,张寻鹤命侍从倒了三杯,看着朝夕道,“这酒烈,你就陪我老头子喝一杯便好,羡儿……”

张寻鹤看着君不羡,却见君不羡面色沉沉好似还沉浸在适才的棋局之中。

摇了摇头,张寻鹤也不再多言,“羡儿不管他,我也没多少时间能逍遥了,能喝一日便喝一日,否则临死倒是生个遗憾。”说着,张寻鹤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酒杯空了,朝夕拿过酒壶亲自为张寻鹤满上,张寻鹤长叹一声,“近来想到许多当年之事,想到你母后,想到镐京诸多人事,心底不免生出许多感叹,张氏一族对皇室用心最多,可当今的帝君委实叫人生不出为其谋事之心,所以我也不愿让羡儿去镐京……”

张寻鹤话中满是感叹之意,喝了酒的缘故,语气一时深沉又是悠远,身上的仙气少了半分,多了几分人情烟火气,而一边出神的君不羡回过神来,“外祖想让我去镐京?”

张寻鹤失笑,“怎让你去镐京,不是说好了留在蜀国嘛。”

“对啊。”君不羡缓缓回过神来,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外祖没改心意便好。”

这话便是说他自己其实也是想留在蜀国了,张寻鹤便看着朝夕和商玦,“羡儿这孩子在我身边待的有些傻了,往后还要靠你们多多照顾。”

“外祖,我自己可以的,您真将我当成了绣花枕头不成?”

君不羡眉头半皱,清澈灵动的眼底含着两分无奈,张寻鹤闻言笑开来,抬手又是一杯,君不羡见劝也是无用了,只得招呼三人用膳,朝夕和商玦本来就是拜会张寻鹤,便也陪着祖孙二人用了些,直看着张寻鹤酒意微醺之时二人才提出告辞去往长秋宫赴宴。

张寻鹤眼底因着酒意荡起了波澜,君不羡扶着张寻鹤,二人站在正屋门口目送朝夕二人离开,见二人走出院子,张寻鹤低低的叹了口气,君不羡疑惑道,“外祖怎么了?”

张寻鹤转身往里去,一边走一边摇头,“这燕蜀联姻,真不知是福是祸。”

君不羡唇角微抿却未接话,张寻鹤又目光沉重的看向君不羡,“羡儿,朝夕欲查当年庄姬王后病逝内情,这件事只怕要触怒王上,你记着为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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