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126)

张太公家中一门三帝师,在这三代之前,张家也是镐京之中后起的权贵,只是从做了帝师开始,门风尤其清正起来,也不再涉及镐京的权贵高位,然而帝师本就是高位不是?

可若说墨阁乃是张家把持,那从不涉及政治一说便可谓是天方夜谭。

谁知道这么多年之中诸国的争端之间没有墨阁的助力?而在这张家的背后,谁知道是不是镐京帝君的意思呢?而更叫商玦称奇的却是,太公眼下将阁主之位交到了朝夕手中。

朝夕身上流着的虽有皇室的血脉,可是如今却是蜀国的公主,将墨阁交到她的手中,此事镐京怎会同意,这样一想,镐京似乎真的和墨阁无关……

“太公,为何会将墨阁交到你的手上?”

商玦问的直接,朝夕唇角微抿道,“当年哥哥失踪,我万般绝望,却是太公寻到了我,说要将一件利器交到我的手上,又问我敢不敢要。”

朝夕话至此惨笑了一下,“那个时候的我走投无路,莫说是利器,便是把钝刀我也会捧在手心里,我自然接下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墨阁。”

朝夕说着话,又带着商玦往邀月台那边走,邀月台的守卫没得到消息,可是如今对于朝夕的出现却也不再意外,见朝夕来了,侍从们先去准备今夜朝夕歇下的一应事物,而朝夕则和商玦往临湖的小筑走去,“我虽然长在宫廷,可是母后从小什么都会同我讲,到了那时,我虽然不是每句话都记得清楚,却还是记得母后是怎么说墨阁的,如此我方才知道墨阁不止是一件利器。”顿了顿,朝夕仿佛又想到了那时候的光景。

“太公说要交给我,却也不是一次所有都交给我,是慢慢的,一件件的,一点点的交给我,而我,必须要达到他的要求,若是我做的不好,他随时收回。”

“我好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浮木,哪里肯放,于是拼了命的去抓紧。”

“太公没有事事为我铺排,甚至反而不再像从前那般严密护我,后来去赵国,又去凉山,都是我自己的意思,去凉山之前,我还差点死掉,后来瞎了眼睛,太公也并未动容,可就是在凉山的那几年,太公逐渐将墨阁的一切交到了我手上,我也曾问过太公为何选中了我,太公那时候的回答我有些记不清了,可大概的意思是说,我是他早就定好的选择。”

朝夕语气轻缓的说完,商玦心中的震惊却已慢慢平复。

墨阁的庞大复杂便是商玦也难以窥探一二,就想世上之人无法窥探蓬莱无忧谷一样,听朝夕说完这些,他更知道张太公并非是一时兴起才交给了朝夕,这背后的缘由随着张寻鹤的仙逝注定只能沉下去,沉入深潭之中不见天日,又或许在未来的某个契机之下,得以让她们窥见一二,又或许,永远是个横在他们心头的谜团。

“我一直不知你如何和墨阁有联系,原来是这样。”商玦握住朝夕的手,“那时候你不过才八岁,他一定教了你许多东西,到凉山的那几年,你也才十四五岁,是如何操控那般庞大的墨阁?”商玦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又将朝夕一双手笼在了掌心。

朝夕叹了口气,“教必定是教了我许多的,到了后来太公将一切都为我铺排好了,我只要用对人便可,在这之前,我不能独立做决断,到了凉山的第二年我才慢慢有了独自的决断,而且,现如今的墨阁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商玦蹙眉,朝夕便继续解释道,“你一定能想到,怎么会是帝师一门掌管着大逆不道的墨阁,我也曾这样想过,还问过,可是太公并未多言解释,却在言语之间露出对帝君的不满,我不知从前的墨阁帝君和皇室是否介入,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发生了分歧,可是自从我接手之后,墨阁的势力的确多处受制,众所周知的赏金猎人也没有往常那般好做了。”

说着朝夕眉头紧皱一瞬,“墨阁在没落,只是在没落之前,太公允许我将墨阁当做回来巴陵的助力,可是我自己也能想得到,墨阁不涉及政治根本不可能。”

“所以,赵康到底为谁所杀?”商玦忽然一问。

那还是去年年底,赵国和燕国大战,燕国大胜,赵康成为燕国的俘虏,后来张康在返回赵国的途中遇刺身亡,当时商玦便得到消息赵康乃是遇刺而亡。

朝夕抿了抿唇,“赵康遇刺,是我的主意。”

商玦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赵国因此而内乱,这是一步好棋。”

夜幕缓缓降临,天上一弯清月悬着,月辉倾泻而下,小未央湖上一片光彩斑斓,商玦继续看着朝夕道,“在你原本的打算之中,赵国内乱,正是蜀国一雪前耻的时候,这个时候,蜀王至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赵国为质,这时候若有人在蜀王耳畔吹点枕头风,你便回来了。”说着商玦苦笑一下,“幸好我动作够快,不然你自己回了蜀国我又怎么聘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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