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1266)

朝夕没耽误,更衣之后将墨发挽做了个马尾便走了出去。

外帐只有坠儿守在门口,看到朝夕出来,当即上前来,“主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外面雪停了,还出了太阳,可一点都不早了。

朝夕去洗漱,一边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坠儿当即笑一下,“是殿下吩咐,让主子多睡一会儿。”说着又往外走,“殿下去练兵了,小人去给主子拿饭来。”

朝夕“嗯”了一声,没多时坠儿就送进来饭食,坠儿前脚刚进来,后脚商玦就进了大帐,他今日褪下了广袖大袍,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的便装。

墨发后挽,爽朗利落,俊逸非凡,“你起了,咱们一块儿用饭。”

商玦说着便去洗手,朝夕看着他,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怎么斗篷都不带?”

商玦弯唇,“带着斗篷就热了。”

坠儿摆饭,朝夕便走上前来看商玦擦手,“你昨夜几时歇下的?睡了几个时辰?”

商玦擦了手,拉住朝夕朝临窗的案几处走,“你放心,睡够了。”说完拉着朝夕坐下用膳,“你脚上的伤可好了?我问了唐术,得养个好几日才能好转。”

朝夕失笑,“养个几日又不算什么,放心,不难受了。”

商玦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先给朝夕盛了一碗汤道,“用完饭,我带你出去转转。”

朝夕点头,“我得去蜀营看看。”

商玦应下,二人便一同用膳,用完了饭,商玦给朝夕穿上斗篷,自己也披了件大裘,刚走出帐门,白月一下从旁边蹿了出来,商玦命云柘牵来马,一把将朝夕抱了上去,自己也翻身上马,马鞭一落,疾驰而出。

后面云柘坠儿等人不远不近坠着,商玦御马直奔营门口,出营向左,顿时看到了新扎的蜀营,燕军尽是精锐,营中军容军纪极佳,而商玦还未到蜀营看过,可他策马过来的时候老远的就看到营门口守卫森严,营内则是一片井然有序,营左侧校场之上,杨衍也已经开始操练士兵,一声比一声高的吆喝声响彻雪野。

“都说杨衍治军极严,果然不错。”

商玦赞了一句,朝夕亦点头,“这一路上,一边赶路,杨衍已经那三万孙氏大军整饬了一番,到了这里,这十万大军俨然融合的极好。”

商玦并未进入蜀营,只绕着营外围缓缓打转。

大雪初晴,虽有暖阳,可是风还是寒峭刺骨的紧,商玦将朝夕裹在自己斗篷里面,只将她的脸露在外面,“所以你留了君不羡统领国政?”

朝夕点头,“正是,果然是太公的亲外孙,有他在,蜀国内治必定安稳!”

“的确,从他治水便能看的出来。”

朝夕微笑一下,“那你觉得,他比起郁坧如何?”

商玦狭眸,“他还年轻——”

朝夕轻啧一声,“意思是比不上郁坧了?”

商玦不重不轻的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他虽然厉害,可是到底刚上手半年,郁坧在燕国为官多年,所知所见不比他少,同一件事,交给他二人或许都能做的一样好,可一万件事之中郁坧可能出现一次错误,他则要多得多……”

朝夕眼珠儿一转,“这么说倒也有理。”

商玦笑,“那是自然,假以时日,他必定要成一代名相!”

说着加快了马速,绕到了蜀营之后去,朝夕看了看四周漭漭的雪野,又看了看赵国方向隐在天边云絮之后的群山阴影,“这是哪儿?西庸关在西边?”

他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赵国内地,然而昨晚上赶得那一段路她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商玦闻言便笑道,“当初赵国割地,不得已将西庸关也割让了过来,西庸关在那边……”商玦抬手朝西北面一指,“至于此地,已经是赵国内地,距离构城只有三日路程。”

构城,朝夕自然知道那个地方,那里可是龙虎骑的第一座行营。

而当初,朝夕便是被龙虎骑一路护送着往西庸关去的。

回忆起当初,朝夕便有两分唏嘘,说着又往赵国方向看了看,“那距离凉山也不算远了。”

凉山?商玦抱着朝夕腰身的手微收一下,眼神微沉,朝夕察觉到他的情绪满不在意的一笑,而后便转了话题,“你说,赵弋知道蜀国增援的消息会如何?”

商玦眼底一抹冷色一闪而逝,“管他如何,燕蜀已经联姻,赵国算什么?”

这话可是有些生气了,赵国和蜀国也联姻了啊!

朝夕笑着摇了摇头,“是是是赵国不算什么,啊,算一算日子,念依也到了晋都了,不知道晋国眼下如何了……”

这十万北上大军分了三路,每一路的人马都不一样,一旦被人发觉,便打着送亲的旗号,然而到了钦州他们便兵分两路走了,凤念依的送亲队伍去晋国,这十万大军则入了赵境,如此方才能在赵军后方增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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