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24)

那男女莫辨之声一听便是个宦官,正是来自赵王宫的薛崇,此人年过半百,是赵国内侍,更是权臣一位,见识不凡手段超群,赵王未病之时便得倚重,眼下更是赵王后的亲信,这样的人自然拥有非凡的眼力,而商玦默认的话更肯定了薛崇之语!

粉拳一攥,朝夕脖颈之上带着的不再是饰物……

而是一只随时都能割断她脖颈的夺命锁!

幽鹿玦,开国女帝殷溱和扶渊的定情之物,传闻乃是天神所赐,拥有神力,得此物之人乃是天降白鹿星,命格贵不可言,女帝殷溱能建立大殷更凭此物助力,便是这等贵不可言之物却在女帝驾崩之后失去踪影,隔了两百多年,幽鹿玦竟再现世间?!

幽鹿玦神乎其神,其真身却是一块雪色玉玦,虽失踪两百多年,其模样却多在皇室和王族典籍之中有所记载,帐中的将军们或许不识,可薛崇出自内宫,不可能不识!

“幽鹿玦?当真是幽鹿玦?!”

赵康诧异的声音接着响起,出自王室的他显然也久仰此物大名!

商玦似低笑一声,“大公子竟也如此吃惊?”

赵康倒吸一口凉气,“怎能不吃惊!两百年间所谓‘幽鹿玦’频出不断,可世子又岂能被假物所骗,赵康眼下只想知道世子从何处寻来此物?!”

“大公子,眼下怕不是关心幽鹿玦之时……”

商玦还未言语,紧接着响起的却是一道威严之声,那人先堵了赵康的口,而后才对着主位一拱手,“鄙人刘韧,今次特奉二公子之命与殿下和谈。”

商玦一笑,薛崇也一拱手,“薛某人是奉赵王之令而来。”

“王上病重多日难得理朝,薛公公到底是奉谁之令?!”

刘韧言语间自有股子血气,一瞬间又堵了薛崇之口,薛崇冷笑一声,“咱家有王上令牌,刘将军可要看看?再者,此处乃是燕营,刘将军莫要放肆。”

是燕营,莫要放肆,莫要内斗!

刘韧听懂了意思,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刘某人闭口就是。”

他闭了口,薛崇这才道,“殿下,您早前所提王上全部应允,只要今次大公子与薛某平安回赵,赵国边境五城皆由殿下发落,从此往后去赵姓燕!”

轻轻松松,五座边城收入囊中。

商玦落在朝夕腰间的手微微一收,将她往自己怀中又带了一分。

接着道,“薛大人来意已明,那刘将军此来是为了……”

刘韧直身,硬朗的语声锵锵落定,“刘某奉二公子之命而来,乃是为了世子身侧之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朝夕还未完全从那幽鹿玦三字之中抽离,却又听到了刘韧之语!

刘韧为了她来?赵弋想做什么?!

商玦的掌心在她腰间意味不明的游移,淡淡一笑。

在他预料之中,且完全未放在眼底!

被商玦无视,刘韧眉峰一紧,声音拔高了两分,“二公子欲加边城两座,再予钱银五十万换朝夕姑娘回赵,请世子成全。”

边城两座,钱银五十万……

真将商玦以一城换她一人比了下去。

商玦在朝夕腰间游移的手停了,叹息,“好大的手笔。”

“赵弋!赵弋他为了一个位卑女人竟然做出这等割城之事?!”

“薛崇,将此事报于父王治他之罪!”

赵康气急败坏,全因他和赵弋姿态不同,他是等着被救的那人,而赵弋却是挥金如土救别人的那个,他这话落定,薛崇还未言语却是商玦开了口!

商玦话中温润已消,语声平静,却又夹裹着腊九寒天的冷漠震慑。

“大公子此话差矣!”

赵康回神,“世子是说……”

商玦转头,目光在朝夕身上滑过,“她姓凤,是蜀国公主,她的父亲是蜀国之王,她的母亲是蜀国王后是帝国公主,说起来,比大公子的血统还要高贵。”

“若她位卑,那大公子岂非更是低贱?”

赵康瞬时间面色青白一片,正要开骂,商玦语声凛冽道,“一年之前,为卜测燕国国运孤曾前往蓬莱求问忘忧谷主,忘忧谷主予孤一签。”

蓬莱,忘忧谷主,这两词一落,赵康好似喉咙被扼住,再说不出一言!

蓬莱岛忘忧谷成名与百年之前,彼时大殷天灾不断,西戎、南荻皆大举入侵,眼看大殷百年气数将尽,却是一神秘人助皇族平蛮族定八荒,终挽救大殷与崩毁,此人便是当时的忘忧谷主,此后百年,忘忧谷成为世上最为神秘强大的所在,便是皇室也要忌惮三分,而蓬莱岛隐与海上,非谷主青睐之人连上岛之路也不知,哪怕是出身王室的赵康也只在赵王口中屡次听过忘忧谷的名字,他怎么也没想到商玦竟能上蓬莱面见忘忧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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