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90)

朝夕默不作声抓住,又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

白子乃是寒玉,黑子乃是温玉,朝夕布局谋篇运筹帷幄,左手沉稳,右手奇招频现,一时间难分难解,商玦在旁看着,仿佛觉得朝夕身体之内住着两个全然不同性子的人。

“你不关心洛舜华和朱氏眼下是什么反应?”

商玦拿出放在食盒中的药碗放在桌案之上,语气比平日里多了两分低沉。

“朱氏在想着如何对付我,洛舜华或许在毁尸灭迹压制流言。”顿了顿,朝夕又道,“洛灵珺年至十七,已经可以议亲了,朱氏大抵在打殿下的主意。”

她的语气平静的让商玦不满,商玦看了她两眼,“你想让孤如何做?”

朝夕左手正要落白子,闻言手上一顿。

她想让他如何做……

难道她说了他就一定会那么做?

“洛灵珺与莫东亭有染,怕是不愿去更远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偏想要她去更远的地方。”

“哒”的一声,朝夕手中白子稳稳落在了棋盘之上,“一个比燕国更远的地方。”

商玦挑眉,“你是说……”

商玦总是能最快洞悉她的意图,这样的人若是与你对立便是危险,可他若与你同心,任何事情的交流就变得十分简单,朝夕知道商玦已经明白,不由牵了牵唇,“洛舜华为了权名利禄,一定会动心,比和殿下联姻还要动心。”

商玦弯唇,“杀人无形。”

他话音带笑,似是赞赏,朝夕冷笑一下,“我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忽然觉得不对劲。

“我的意思是……”

“喝药吧。”

商玦将药碗递到朝夕手上,朝夕忙捧住不打算再解释,她这话脱口而出,却是法子真心,然而商玦不是物品,更不是她的,她垂眸安静的喝药,商玦便定定看着她,本以为商玦大抵会有些愠怒,可他看着她的目光却让她有些不解,他没生气,相反似乎还有些高兴。

朝夕皱着眉将药喝完,抿了抿唇,一张好看的脸也染上了苦意,和平日里冷漠疏离的她相比此刻她表情格外的生动鲜活,看的商玦眯起了眸子,商玦将一只小木盒塞进她掌心,朝夕赶忙打开木盒拿出盒子里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是他早就备下的蛇果果脯!

“喝完了**吧。”

朝夕闻言差点呛着,放下那小木盒子道,“殿下先歇着,我要下完这一局。”

商玦眯眸,“孤一个人没有办法。”

朝夕心头“咯噔”一下,“嗯?”

“今夜是上元。”

“所以?”

“上元是月半。”

“然后?”

“月半之时要为你驱寒。”

商玦话语淡淡,朝夕却愣住,她忘记了!

商玦说过,往后每月月半之时帮她运功驱寒,她本以为是他随口一说,却不想……

“其实不用。”

“君无戏言。”

朝夕抿着唇,只觉得这不是事情的发展方向。

“又在怀疑孤有何图谋?”

朝夕不语,商玦只好道,“孤说过,不要无能之人,更不要会拖累自己之人。”

朝夕思忖一瞬,这才点头起身。

二人至床榻对坐,商玦道,“把手给孤。”

朝夕伸出双手,商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缓缓闭了眸子,内力汹涌而出,却绵绵不断的从她脉门涌入,好似一股子三月春阳一般的暖绒沁入血脉,将她每一寸骨肉都熨帖而过,鼻尖莲香萦绕,朝夕微微睁眸,墨玉一般的眼底闪过一星微光!

二人双手相握,又是对坐,气息离的无比之近,商玦的灵识随着内力探出,只往她丹田之中游曳,好容易一路到了她内力盘旋之地,商玦却感知不到她的内力有多深!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人是真的不会武功。

第二,这个人的内力,在他之上。

商玦心中疑窦顿出,灵识又在朝夕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而后,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商玦才松开朝夕的手,二人掌心皆有薄汗,朝夕更是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商玦眼疾手快将她一扶,朝夕蹙眉道,“怎会如此……”

商玦看了她两瞬,将她放倒在了榻上!

“第一次,你太累了,躺一会儿。”

朝夕眨了眨眼,并未觉得哪里不适,反而是舒适的迷糊,她点点头,一个翻身就这枕头便浅睡了过去,商玦拉过锦被为她盖上,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子荨——”

子荨瞌睡之间豁然抬头,有些惊讶的从小榻上起身,“殿下?”

商玦站在她面前,眸光沉沉,“今日公主都做了什么?”

子荨定了定神,连忙道,“早上是您陪着公主的,后来公主下了一会而棋,又拿了天荒出来,再后来便去午睡了,午睡刚起您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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