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1097)

皇甫倾低头,哼哼唧唧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小心打翻砚台弄脏了呗!”

“这话骗骗父皇还行,骗孤可不够!”他人小,气场却不小,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犀利,看得皇甫倾无所遁形。

皇甫倾趴到床上,小屁股撅得老高,气呼呼地道:“我弄脏它们,是因为他们又在催父皇给母后找情敌啦!”

情敌这词儿是偶然一次听宁玥与玄胤调侃时听到的,不学无术的小家伙,竟然一次便记了下来。

皇甫澈定定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认得字啊!”

是,你认得字,就认得五个字,其中四个还是兄妹俩的名字。

皇甫澈看着她道:“你是看到那是定国公的折子才把它给泼了吧?”

这丫头认得的字不多,刚好认得一个耿字。

皇甫倾被说中心事,吐了吐舌头,说道:“他给父皇写折子,十有七八没好事!”

“是十有**。”

“十有**,嗯,十有**没好事!我都听到好多次了!以后我……我见一次,我……我就泼一次!看他还敢?”皇甫倾觉得自己做得很棒,泼了定国公的折子,父皇就不知道定国公想劝他纳妃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

百姓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还咿咿呀呀不知稚语,宫里的,再没心没肺也明白某些厉害关系了。

皇甫澈眸光暗了暗:“你在哪里听到的?”

“就是外面啊!”话一出口,皇甫倾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糟糕,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秘密说出来了哦?

皇甫澈眸光微凝地看着她:“你溜出宫了?怎么溜出去的?”

皇甫倾忙捂住他耳朵:“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溜出宫,你听错啦!我……我……我是在里面听到的啊!”

“定国公几时到宫里面来了?”皇甫澈拿开她肉乎乎的小胖手,目光沉沉。

皇甫倾涨红了一张小脸:“就是来过嘛!”

“你再瞒着我,我就把你故意弄脏奏折的事情告诉母后。”皇甫澈威胁道。

皇甫倾一听这话,急了,她怕哥哥,更怕母后啊,母后凶起来,是真会打她小屁股的!她忙捂住肉嘟嘟的小屁股,惨兮兮地说道:“那、那我要是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嗯!”

……

初夏的午后,天气闷热,让人昏昏欲睡,冬梅和宫女们坐在廊下,一下一下打着瞌睡,小包子蹑手蹑脚地从耳房的窗户后爬出,皇甫澈先下,再把妹妹抱下来。

“你真沉!以后少吃点肉。”

“明明是你力气小!”

兄妹俩低声拌着嘴儿,躲进装满换洗衣物的推车,推车将二人带到浣洗房,浣洗房的后院儿有个小狗洞,一般小太监小宫女钻不过去,但二人才三岁半,勉勉强强就爬过去了。

原来,浣洗房的外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专门用来停靠上朝大臣们的车辆,但也不是谁都能停在如此靠近皇宫的地方,一品以下的官员,那都是将马车停在三里开外,也就是陈太傅、安国侯、定国公之名士才可将马车靠在这边,但安国侯(容麟)已于前年返回北域,陈太傅又与定国公(耿二爷)老死不相往来,是以,这条通道就成了定国公的专用停车场。

下朝没多久,安国公的马车尚未离开,车帘紧闭,车夫退避三舍,车内,有谈话之声传来。

“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陛下还没忘记许氏吗?还是陛下真的与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所以迟迟不肯充盈后宫?我南疆自开朝以来,未曾见哪一任皇帝的后宫如此空虚,这是皇后的失责啊。”

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

之后,又来了一道铿锵有力却略含沧桑的话音:“这或许也不是皇后的意思,皇上不肯充盈后宫,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又是年轻幕僚的声音:“话可不能这么说,先皇在世时,虽与陈皇后伉俪情深,但也不是只有陈皇后独霸后宫,秀女三年一度,该选的还是选了,后因秀女充盈,陈皇后离世陛下多年未纳新妃,可到底是因为后宫中还有别人呐!怎么到了天元帝这边,就如此‘标新立异’?怕……还是皇后的意思吧?皇后当年逼死了许氏,可见是个善妒之人,而今又拦着不让陛下选秀,这是中宫无德啊!”

皇甫倾听得云里雾里,捂住嘴,小声地问道:“皇兄他们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奸诈小人之恶言,不足为信!”皇甫澈拉着妹妹回了浣洗房。

此时椒房殿的凤床上,宁玥目光迷离地缩在被子里,脸蛋埋入柔软的枕头中,发丝轻轻遮住满是爱痕的后背。

大婚至今足足六年,他还像个要不够的愣小子,而自己也像一团一碰就软的海绵,拼命地汲取着他的宠爱和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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