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1109)

“又沉了。”他轻笑。

皇甫倾抱住他脖子,在他脸蛋上一顿乱咬:“我好想你呀司空爹爹!过中秋你都不来看我!我不开心!”

司空朔好笑地看着她:“这就来给小公主负荆请罪。”把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她。

皇甫倾的小爪子抱着锦盒:“这是什么呀?”

“打开看看。”

皇甫倾打开了锦盒,是一个精致的黄金弹弓,皇甫倾的眼睛当时就亮了:“哇!司空爹爹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个的呀?母后说是男孩子玩的,都不给我做呢!”

“怎么谢我?”司空朔含笑看着她。

皇甫倾又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刚吃过糖果的小嘴儿瞒是糖渍,粘乎乎的,怪不舒服,司空朔却没伸手去擦,仿佛有些享受:“这就没了?这弹弓我做了好久的,眼睛都快看瞎了,是不是要多多感谢一下我?”

“是呀是呀!”皇甫倾点头如捣蒜,可是怎么感谢呢?“司空爹爹,你想要什么呀?我悄悄告诉你,我攒了一个小金库,好多好多好玩儿的,你看上哪个,我送给你呀。”

司空朔挑眉:“我可不稀罕你的小金库。”

皇甫倾眨巴着眸子道:“那你稀罕什么?”

司空朔勾唇道:“你娘说,该给我找个媳妇儿了,你给我变一个?”

“那我把自己变给你嘛!”

司空朔哈哈地笑了。

这大概是活了三十多年,最放肆、最失态的一次笑容。

……

皇甫倾很黏司空朔,洗完澡也不许宫女给她穿衣裳,就白乎乎的小胖身子往司空朔怀里一钻:“你给我穿嘛。”

司空朔给她穿上了柔软舒适的小老虎睡衣。

“还有辫子,给我解辫子!”她把小脑袋伸了过去。

司空朔探出长指,解了她头上的红绳,宠溺地说道:“睡吧。”

皇甫倾爬进了被窝,露出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明天你还在吗?”

“在。”

皇甫倾眨巴着清澈无暇的眼眸,软软糯糯地道:“等我长大了,就把自己变给你,你不要着急啊,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司空朔被她逗得不行,捏着她精致的小鼻尖,轻轻地笑道:“我不着急,你慢慢长。”

皇甫倾餍足地闭上眼,打了个呵欠,睡了。

相较于她的欢脱,小太子自始至终都尤为冷静,待司空朔也是礼貌掺杂疏离。

司空朔看向他。

他规矩地行了一礼,名义上是干爹,这点礼数,小太子还是懂的。

司空朔揉了揉他脑袋:“礼物可还喜欢?”

锦盒中,弹弓是送给皇甫倾的,金笔是送给小太子的。

皇甫澈客气地说道:“喜欢。”

司空朔没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寝殿。

……

司空朔以西凉特使的名义在皇宫待了三日,初三下午辞别,这一走,便是去寻皇甫燕姐妹,不知何年才归。

日子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皇甫澈又开始日日前往上书房,因开过年长了一岁,下午的武术课也增加一项体能训练;皇甫倾照旧内学堂里待着,她年纪小,本不与陈娇、耿小汐同班,后不知怎么回事,先是耿小汐主动自请调班,没多久,陈娇也调了班。

玄胤自登基以来,无一日不宵衣旰食,盛京一带经他励精图治,总算稳住生息,奈何他身负一半西凉血统,又娶了西凉女子为后,亦不肯纳南疆女子入掖庭,时常遭到藩地权贵与绅衿民庶的刁难。西部建造水利工程之初,容麟以雷霆手段震慑了绅土官僚,但这种激进的办法并非任何时刻都能奏效。

朝廷在各处推举废奴令,遭到藩王们的连番抵抗,玄胤大动肝火,一怒之下起了撤藩消爵的念头。

藩王之于朝廷的危害有多大,恐怕无人比玄胤更了解。

想当初在西凉,玄家便是国土之上最大的藩王,不仅彻底统治了北城一带,还在京城、临淄,都明目张胆地发展着自己的军队,朝廷大军与玄家军,真正对抗起来,怕是后者更甚一筹,只是因为西凉并非玄家一藩,所以玄家一时也没轻举妄动。

南疆的藩王中,没有像玄家这么声势浩大、嚣张跋扈的,但也没有如玄家这般坚守疆土的。那些藩王林散如沙,暴虐欺民,私吞赋税,互市茶马,骄奢无道,荒淫无度,以小国自居,非诚心臣服朝廷,却又食朝廷之俸禄,如米虫贼鼠。

国库为何亏空?藩王们首居一功。

玄胤便是从灵蛇岛得了再多的金子,也经不起这般挥霍。

削藩之事迫在眉睫。

当然,玄胤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静下心来一想,越浩大的事越要徐徐图之,藩王的权势是老祖宗给的,要收回去,绝非一日两日。而且不能集体削藩,容易引起暴动,一个一个攻克,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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