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44)

语毕,转身就走!

廖子承修长如玉的手指在腊梅树上轻轻弹了几下,像个优雅的王子,演奏着一段盛世名曲:“我看你没什么嫌疑,无罪释放吧!”

华珠的脚步一顿,真会掐她软肋!

缓缓转过身,气呼呼地瞪着他!

廖子承挑眉:“嗯?”

华珠咬咬牙,将几欲暴走的情绪一点一点塞回心底,挤出一副干巴巴的笑容:“提督大人有何吩咐?”

梅树下,横卧了一块大石。

廖子承躬身,穿过梅枝,潇洒落座,墨蓝色轻纱似一团迷离的雾,悠悠地笼在了大石之上。

他拍了拍石头。

华珠走到他身边,在明显被他坐了大半,只留给她一小块地儿的位子坐下。

于是,她不得不挨着他。

尽管了隔了彼此厚重的衣裳,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渐渐传到她臂膀。

眨了眨眼,华珠朝另一边挪了挪,几乎要掉到地上。

廖子承从怀中掏出一块羊皮递给她,“柳昭昭手中的地图只是其中一部分,想要拼出完整地图,必须找齐梅庄五女。”

不仅是找那么简单,还得从她们手中得到地图。

得梅庄者得天下,谁又能抵挡住梅庄的诱惑?

华珠葱白的指尖在地图上来回流连:“柳昭昭临死前,叫月伶带了一句话给我,‘不要寻找梅庄’。我想,她其实是想通过我来告诉你,寻找梅庄之旅或许既艰难,又危险。”

廖子承望向无边夜色,月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完美而冷峻,那声线,却透出一股令人揪心的怅:“父亲和颜澈死后,我将佛龛埋在了地底。我告诉自己,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既然上天想给我一个孤独的人生,我就孤独一生。什么梅庄,什么诅咒,我统统不管也不问了。”

华珠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忽觉词穷。

“出发那天,我将埋了六年的佛龛挖出来,那一刻,我又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梅庄,找出真相,哪怕赔上我的命!”

赔上……你的……命?

华珠心头一震,良久,低声问:“是埋在了小时候常去的凶宅吗?”

“是。”没有迟疑的回答。

华珠就想起来离开建阳那天……

“哈哈,廖贤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看你样子是打算出远门,也走水路吗?”

“嗯,父亲生前的朋友有间私塾,请我去授课,我答应了。”

“不知是哪儿的私塾?”

“琅琊。”

……

“我刚看你是从那座凶宅里走出来的,你去那儿干嘛?”

“很久以前在那儿丢了个东西,想找回来。”

那个东西,原来就是佛龛。

风凉,更深露重,华珠手心却冒出汗来。

他态度如此坚决,可知前方充满了荆棘和危险?

巫女、神将、公主、太后,巫女暂且不谈,后面三人,随便打个喷嚏,北齐的上空都要变色。

他再天纵英才,也一无父族势力,二无母族背景,与她们争梅庄,不是在以一己之力,挑衅整个北齐皇权吗?胜算有多少?

这一刻,华珠忽然很愤怒。

愤怒那个设计了佛龛的人,愤怒那个用诅咒毁了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一世幸福的人。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逼入这样的绝境?

华珠凝眸,探出冰凉的小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他的。

廖子承却抽回手,眼底已没了那股碎人心扉的怅,只剩荒原一般的淡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一点都不要。”

在这种情景下,华珠还是知道好歹的,就没与他置气,只绕了绕腰间的流苏,问道:“那个佛龛是谁给你的?”

“一个乞丐,莫名其妙地冲到我跟前,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公子,你丢了东西’。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想,我一定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打开它,又将它带回了家。”廖子承神色淡淡地说道。

华珠看向他,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

要告诉我这些?

廖子承站起身,掸落掉在墨蓝轻纱上的花瓣,淡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华珠送他到大门口,这一路,二人再无言辞。

临上马车前,他拿出一件披风,穿在了她身上,依然打了个美丽的蝴蝶结,手法比上次,娴熟了良多。

华珠捏了捏粉红色的、崭新的、散发着淡淡兰香的披风,低头问:“你车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你认为呢?”

“谁知道你又跟哪家小姐乱来了?”

廖子承微凉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随即很认真、很无辜地道:“是啊,名门千金、脾气好、样貌好、身材好,又懂勾引男人,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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