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66)

手一暖,宽厚而温暖的触感,让华珠从悲恸中渐渐抽。看了一眼熟悉的夜景,偶尔也会恍惚,那些背叛、倾轧、尔虞我诈,欢愉、温情、母子亲昵,好像只是一个善恶交织的梦。

舒了口气,华珠半开玩笑似的地说:“在想提督大人是不是对谁都这么风流?想牵手就牵手,想调戏就调戏。”

廖子承轻轻一笑,含了一丝嘲讽:“撒谎。”

华珠的小脸一白,差点儿忘了这家伙的眼睛比老鹰的还犀利,但她素来是知错改错不认错的主儿,故而哼了哼,说道:“我没撒谎!你少拿那什么审犯人的专业知识来猜度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嘴硬。”

华珠瞎掰不下去了,低头,用小脚踢了一块儿路上的石子儿:“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嗯。”

华珠又问:“那四名贪官的死,五行阵的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前我觉得那单纯是一个争对明德太后的诅咒,但现在……突然知道他们曾经害死过颜三爷,我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为颜三爷复仇似的!我舅舅说他没杀他们,你信不信?”

“这一句,我信。”

“什么叫这一句你信?难道还有别的你不信?”华珠睁大水盈盈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他,浑然不知这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有多俏皮和迷人。

廖子承的目光缓缓掠过她长长的睫羽、晶莹的眼睛、水润的樱唇、精致的下颚,微微一动,随即投入无边的夜色中:“他还有共犯。”

“啊?”华珠不淡定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怎么……又冒出共犯来了?

“流风虽然被支走了,但那人一直存在附近,依照流风的本事,居然没发现他,他绝对不是普通的高手。”廖子承带着华珠到凉亭里坐下,将她另一只也冻得僵硬的小手合握掌心,明明做着这么亲密的举动,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柔,依旧如荒原一般的淡漠。

华珠的眸光一暗,想抽回手,却听得他说道:“颜宽想为颜澈报仇的心是真的,可他希望守护另外几个孩子的心也不是假的。没有强大的靠山,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他不敢冒险对太子动手。当然,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本身也不是一起劫杀案。”

不是一起劫杀案,也就是说……赫连笙那个王八蛋不会死?

华珠不高兴了,舅舅都把九族,包括她这个小庶女的脑袋一起搭进去了,怎么还整不死赫连笙啊?

“放心吧,你的小脑袋不会搬家。”廖子承一言道中她的心思。

华珠似是不信,滴溜着乌黑亮丽的眼珠,笑着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告发我舅舅啦?你也觉得我舅舅的做法情有可原对不对?”

廖子承闻言,眸色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年华珠,这世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是朝廷命官,学习着最丰富、最准确的律法,却使用这种愚弄民众的手段为自己儿子报仇。他在走一条捷径,这条捷径的风险就是赔上自己以及九族人的性命。他有问过你们每一个人的意见,是否愿意与他一起承担风险吗?他没有!这不是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时代,年华珠,给我收起你的同情心!”

华珠被批斗了,委屈了,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子不理他了。

半响后,身后没动静,华珠以为廖子承走掉了,扭头一看,还在呢。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就撅了撅嘴儿:“但是赫连笙害死了颜三爷,的确该死啊。”

廖子承像个严厉的大家长,定定地看着她道:“就算他该死,你们呢?与颜家有关的九族人,全都该死?”

华珠无言以对。在北齐,株连是常有的事,一人犯罪,满门抄斩,有时连婴儿与孩童都不能幸免于难。

廖子承又道:“再者,你只听了颜宽的一面之词,又怎么确定整件事没有盲点?这一回的案子,颜宽抛了多少盲点,用来迷惑我们的视线?还学不乖?”

华珠嘴硬道:“赫连笙就是一个混球儿,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来儿!”前世,颜家的下场也很惨烈,所有人包括绛珠的孩子也全部被推上了断头台。

廖子承抬手,拂去她鬓角的发,语气缓和了一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即便你知道一个人犯了法,但要定他的罪也必须搜齐各种罪证。”

华珠撇过脸,气呼呼地道:“你就是维护赫连笙!你就是要告发我舅舅!你就是想看着我的脑袋搬家!”

廖子承拉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了你不会有事。”

“少来。”华珠拍开他捏得她发痛的魔爪,“谋杀太子,若成功了,是株连九族;若失败了,株连三族,不管赫连笙活不活,我都会没命的!”她的嫡母是颜宽妹妹,这种关系焉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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