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73)

“手伤无碍了?”约莫是过年的气氛太好,廖子承问花时,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容。

卢高拱了拱手,爽朗地笑道:“多谢大人记挂,无碍了。”

几人围着大圆桌坐下,开始用膳。大家包的饺子形态各异,一眼就能分辨,差不多是谁的饺子进了谁的肚子,除了华珠的。她的“小丸子”全被廖子承捞了去,而她和流风非常荣幸地吃了全场唯一正常的提督牌饺子。

卢高举杯,看向廖子承,满眼笑意:“承蒙朝廷安排,卑职方能追随大人左右。这一路追随大人从长安到琅琊,所见所闻竟超出毕生想象。大人爱民如子、断案如神,实乃朝廷之福、百官之福、万民之福,卑职相信,无需多久,大人就能将琅琊水师治理妥当!能替大人鞍前马后,是我卢高的荣幸!我敬大人一杯!”

廖子承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微微扬起唇角:“以后还请卢参领多费心,也劳烦卢夫人多费心。”

陈娇忙举杯敬酒:“能跟随大人左右,是我们的荣幸。”

三人来来去去,客套话讲了一大通,华珠就发现,原来廖子承挺会混官场的,还以为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肠子,禁不住官场的烽火硝烟呢,可怎么越看他与卢高敬酒来敬酒去,像跟老油条似的?难不成以前当过官?算了,应该是跟廖大人耳濡目染的吧。

廖子承给流风夹了三筷子青菜,再夹第四筷子时,流风不乐意了。他是肉食动物,最讨厌吃青菜,也讨厌吃水果。

廖子承就轻声说道:“过年了,你长了一岁,青菜也要多吃一点。”

流风摸了摸脸上的黑色面具,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最终闷头吃了。

用晚膳,几人坐到暖阁,男人下棋饮茶,女人剪窗花。

卢高看着剪得很认真的华珠,和颜悦色地问道:“年小姐是福建哪里人?”

华珠剪了一个小红兔,举眸看了看卢高,微笑道:“建阳。”

廖子承与流风下着跳棋,落下一颗蓝色珠子,说道:“卢大人也是福建人,福州?”

卢高笑道:“是啊,我是福州人,提督大人记性真好。”又看向华珠道,“不知年小姐的令尊是……”

华珠又拿起一张红纸,看了廖子承一眼,咔擦咔嚓剪了起来:“南平府台,年政远。”

卢高垂眸,眸光一闪,又看着华珠笑道:“我家中有个女儿,与年小姐同岁,看到年小姐我总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不过她没年小姐这么聪明,也没年小姐这么漂亮。女儿像娘,颜二姑奶奶一定也是一位惊才艳艳的女子。”

不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吗?华珠眨了眨眼,说道:“我是庶女。”

陈娇弱弱地瞪了丈夫一眼,这样的话问出来了多尴尬。

卢高果真露出一抹讪讪的笑来,就对陈娇吩咐道:“我记得咱们从京城带了一对卷芯枫叶金钗,正适合送给年小姐的娘亲。”

“我娘过世了。”华珠蹙了蹙眉,这个卢高,今儿怎么老是问一些可能会触及她伤疤的事儿?

廖子承斜睨了卢高一眼。

卢高拍了拍自己额头,赔罪道:“抱歉,我多话了。”

不知者无罪,华珠释然地笑了笑:“说来也巧,我娘也姓卢呢。”

“哦?这么巧?”卢高的眼底闪动起一丝丝不难察觉的兴趣,在烛光下看来,格外亮堂,“人都说,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哇!哈哈,我们也是亲戚呢!”

陈娇看着丈夫笑,自己也跟着笑了:“朝中除你之外,还有两位卢大人呢,你怎么不跟他们攀攀亲?”

唉,其实她真的有个舅舅姓卢,不过她一次也没见过,大夫人与绛珠又都不许她与卢家有往来,也不知舅舅和舅母怎么样了。

这边,华珠与陈娇剪着窗花儿,时不时与卢高笑谈几句。另一边,廖子承与流风下了几盘棋。七宝嘴馋,坐在炉子旁,烤熏干的鹿肉吃。一屋子,欢声笑语。

膳房内,吴氏蹲在门口,捧着碗吃饭,热乎乎的饭菜,被风一吹便凉了半截。吴氏扒了一口,吞进嘴里。想起死在海底的两个儿子,眼眶一热,落下两颗豆大的泪。

吴氏抬起粗糙得满是细小口子的手,擦了擦眼睛,继续吃饭。

屋内,传来芸丫与丫鬟婆子们行酒令的声音,嘻嘻哈哈的,欢快极了。

曾几何时,他们家也这么热闹。

公公婆婆、叔伯妯娌、丈夫孩子,还有那个漂亮的小姑,都围在一个小屋里,烤火、剪窗花、守岁。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他丈夫死在了京城的某个角落,儿子葬身了冰冷的海底,儿媳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她呢?也一只脚踏进坟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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