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180)

年绛珠以为华珠指的是搭架子难不难,就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等着吧,马上就给你开工。”

年绛珠的效率很高,华珠进屋描了会儿红的功夫,她便把刘管事叫来了:“知辉院要搭个葡萄架子,前院儿的海棠动不得,把后院儿的盆栽撤掉,别给我用糟了水的竹竿搭啊,上回马车出问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若再出什么岔子,老爷那儿也没你好果子吃!”

不同于罗妈妈是封氏的陪房,刘管事自幼在府里做事儿,已经几十年了,主要负责工程方面的事宜,哪个院子要扩建,哪条下水道要重修,哪里的花园要翻新都属于他的职权范围,也顺带着管理车队。但他这人有点儿好赌,索性没赌得倾家荡产,妻子儿子便也没怎么说他。不过,年绛珠对他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上次的马车因属于检修而出事,刘管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为防再出意外,他决定亲自监工!

哪个王八羔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他就把他轰出去!

七天后,刘管事采买完所有材料,带着四名孔武有力的壮汉来搭葡萄架子了。

为着避嫌,华珠与丫鬟们都去往了清荷院,只留蔡婆子与另外几个妈妈守门。临走时,大家把房门都上了锁。

丫鬟们坐在外头绣荷包,年绛珠做绣活儿,华珠描红。

年绛珠瞟了字帖一眼,歪歪斜斜,明显心不在焉。

年绛珠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问:“你知不知道哪儿特效去疤药?”

“你要去疤?哪里受伤了?”华珠抬眸,关切地问。

年绛珠盯着手里的绣品,摇摇头:“不是我,是你姐夫。他背上有道疤,都三个月了,还没消,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那得看什么疤,有多深、多大。”华珠写了一笔,说道。

年绛珠耸了耸肩:“长长的一条,不到一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出来的,反正没有伤口,也绝不是烫伤。”

华珠疑惑地眨了眨眼:“被压出来的伤势,几天就会消掉的。”

“唉,谁知道怎么老不消呢?”年绛珠啧啧几声,不再纠结了。

这时,银杏打了帘子进来:“四奶奶,大奶奶来了。”

“哟,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年绛珠起身,笑着迎了她入内。

余诗诗拧着一盒精致的元宝酥放在了茶几上,“春节都没过完呢,你又拘着孩子练字了。”

华珠索性爬到炕里头盘腿坐下,欠了欠身:“大表嫂。”

年绛珠坐下,也叫余诗诗坐,然后嗔道:“都十四了,哪里还是孩子?你是不知道,她的几个字写得跟鸡爪爬似的,我都忧心。”

余诗诗拿过年绛珠为华珠找的字帖看了看:“这字帖风骨过剩、严谨不足,不适合华珠练。”末了,吩咐贴身丫鬟柳红道,“把我书房青瓷花盆下的第三个抽屉的字帖拿来。”

“是。”柳红退了出去。

余诗诗打开糕点盒子,对俩姐妹温声道:“李记新出的元宝酥,尝尝。”

年绛珠生完孩子食欲便有些下降,不大想吃,但依旧拿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嗯,挺香。”

华珠倒是颇有胃口地吃了起来。

“今儿找我可是有事?”年绛珠放下元宝酥,开门见山地问。

余诗诗温柔地笑了笑:“晴儿这几日的胃口越发差了,公中的膳食吃不下,小厨房的也咽不下,我瞧着她肚子见长,脸蛋却清瘦了些……”

“呵!这也是大嫂你菩萨心肠,把她当个宝贝供着。”年绛珠酸溜溜地打断了余诗诗的话。

余诗诗拉过年绛珠的手,轻柔地说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要宝贝,那也得宝贝你呀,你才是我嫡亲的弟妹。”

这话受用,年绛珠满意地笑了,回握住余诗诗的手:“真羡慕你和大哥,中间没个丫头来添堵,虽然我让晴儿怀了孩子,但那也是为了四爷逼不得已,其实我心里啊,不怎么好受。”

华珠就服了,女人啊,半真半假的话讲起来这么声情并茂。

余诗诗叹了叹:“羡慕我做什么?我还羡慕你呢!四弟是真心疼你,不想让婆婆认为你善妒,才偶尔为之。你莫要为了一个晴儿,与四弟有了隔阂。”

年绛珠被彻底治愈了,明明晓得的道理,非得从旁人口里讲出来才受用,年绛珠拍了拍她的手:“我省得。大嫂是要找我做什么的?”

余诗诗浅笑着道:“刚刚不是说晴儿胃口不好吗?我听说你院子里有个福建厨娘,能不能借我用用?”

年绛珠就看向华珠。那人手软,吃人嘴短,华珠咽了咽嘴里的元宝酥,轻咳一声道:“好啊,我没意见。”

*

黄昏时分,银杏苍白着脸走了进来:“不好了,四奶奶,晴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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