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322)

年俊玺没再说什么,把华珠放在正院后,又折回海棠院,把年丽珠也背了过来。

盖头遮蔽了视线,华珠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他淡淡的兰香,浮动在自己身边。漫长的两个月都熬过来了,却不知为何,偏偏好似熬不过这一天。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华珠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掀了盖头。

“小姐,要给老爷夫人磕头了。”巧儿凑近华珠,小声提醒。

华珠缓缓跪下,与年丽珠在中间,两位姑爷在两边,四人给大夫人和年政远磕了头。

大夫人用帕子抹了泪,说道:“到了夫家要好生侍奉公婆、善待妯娌、敬爱夫君,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是,母亲。”华珠与年丽珠齐声应下。

年政远有心再叮嘱些什么,可喉头堵得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不停流着泪,比大夫人还流的多。

华珠听到了父亲压抑哽咽的声音,想着今后再也不能天天见面,也忽而伤感了起来。

一只宽厚的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熟悉的温暖与触感,让她的心慕地一亮,却也让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丈夫,在他面前,她总是没法子伪装坚强的。

磕完头,两对新人离开正院,去往大门,那里,停着两顶挂了红绸的花轿。

大夫人与年政远送到门口,又含泪交代了几句,也叮嘱两位女婿善待年家女儿,这才叫华珠与年丽珠上花轿。

年丽珠脚步一转,跟上了房妈妈。

耳畔,忽而响起廖子承淡淡的话音:“三妹,走错了,你的花轿在那边。”

年丽珠的脸一白,睫羽飞快地眨动了起来:“啊,对不起,我……”

十全妇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笑盈盈地道:“顾夫人,来,咱们上轿。”

房妈妈拿出碎银子打点了轿夫,复又折回,牵了华珠的手上花轿:“二姑奶奶,后天回门,记得啊。”

“嗯。”华珠轻轻地应下,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吹起了唢呐、敲起了锣鼓,浩浩荡荡地迈向帝师府。另一边,年丽珠的花轿也在顾二爷的陪同下回往顾家。

冷清的大街,这一日锣鼓震天。

到了帝师府门口,早有女眷们笑眯眯地等着新娘,嘴里讲着吉祥的话。华珠入京这么久,除了查案,基本呆在闺中,甚少与贵妇名媛们打交道,而今听了她们声音,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心,不由地生出几分忐忑。

巧儿把红绸的一端递到华珠手里,华珠握紧,慢慢下了马车。耳旁笑声不断、谈话声不断,华珠低头看自己的脚,在红绸的牵引下跨过火盆与马鞍,又入正厅拜了堂。

廖子承父母双亡,尊了王帝师为高堂。染老夫人坐一边,也笑得合不拢嘴儿。

拜堂完毕,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华珠被送入了新房。廖子承作为新郎官,要留下来接受众人的庆贺,俗称,“灌酒”。

新房内,华珠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不敢轻易挪动,来了人也不敢随便起身行礼。

“哟,新娘子的手真嫩。”一道温柔尖细的嗓音,带着戏谑的调调,在华珠面前响起,随即,华珠的手被另一双白皙柔滑的手握在了掌心。这世上的夸赞,并不完全是来自羡慕,有时,夸赞是对自己的另一种变相肯定。很显然,这位年轻少妇属于后者。她的手,如牛奶一般嫩滑,如香葱一般纤细,比华珠的还美上一、两分。

华珠笑了笑,仿佛腼腆得不知如何接话。

另一道略显干练与粗犷的嗓门儿开口了:“又来又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你的手有多美!一天不炫耀会死啊!”

“呸呸呸!”美手少妇娇滴滴地啐了几口,“新婚呢,不知道捡吉利话说么?表弟妹,我是你大表嫂,你叫我莞姐姐吧!”

莞?单名一个莞字,又自称大表嫂,莫非是染侯爷的夫人?

华珠欠了欠身,柔声道:“莞姐姐金安。”

“真乖!”美手少妇很满意地赞了华珠一句,又道,“这个泼妇是你二表嫂,你不用喊她,以后只管喊我就成,染家我说了算!”

话落,周围的丫鬟们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华珠眉梢一挑,笑什么?

思量间,少妇的手忽而抽开,“哎哟”一声,似是摔倒了地上。

须臾,那名被唤作泼妇的妇人半笑半怒地嗤了一声,对华珠道:“好妹妹,你莫被她糊弄了,我才是你大表嫂,那个是我娘家妹妹桑晴,你二表哥、三表哥都不在京城。”

说着,又转头看向美手少妇,“跟余夫人一个德行,尽爱忽悠人!”

这个余夫人指的不是颜婳,而是世子夫人,那个一见面便拉着华珠的手要娶她做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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