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锅我背了![快穿](349)

“凌霜……”

秦永昼低声开口,嗓音是陌生的干涩嘶哑,才一开口就止不住呛咳出声。

苏时连忙替他拍拍背,又拿起旁边晾着的一碗温水,揽着他的肩背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地喂着他把水喝下去。

少年身上的气息和雪狼一模一样,身上裹着的毛领披风质感也熟悉。秦永昼单手撑住身体,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水,还想再要开口,少年却已经小心地扶着他靠回去,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小灶旁。

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苏时把药汁滤好,倒在另一个瓷碗里。

庙里曾经是有许多贡品的,后来荒败了,贡品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曾经盛放过点心贡果的瓷碗,被苏时在溪水里洗净,也拿来派上了用场。

秦永昼半撑起身体,目光怔怔落在眼前梦境般的情形上。

少年轻巧安静地忙碌着,身形仿佛被火光镀了一层金边,兽耳在细碎的短发里钻出来,偶尔随着动作轻轻转动。侧颜清秀好看,漆黑的眼睫稍一翕动,就叫人心里跟着一缩。

他身上仍只是简单地披着毛领的披风,细白的手臂不知道冷似的探出来,指尖不知是冻还是烫,微微泛着些红色,端着药碗认认真真地吹凉。

这一副情景实在太像是梦境,秦永昼眼里光芒跳跃,却不敢出声,只是怔望着他。

感觉到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苏时回到他身旁,把他的身体揽起来,又把药端在他唇边。

秦永昼下意识低头,抿了一口,就被苦得鼻子眼睛皱在了一块儿。

扶着他的少年忽然轻笑起来,眉眼弯起好看的柔和弧度。

黑澄的眸色映在融融火光下,叫秦永昼看得几乎怔神,连那一点苦涩也再没了多分明的感触。

见了他先前痛苦的神色,少年也低头抿了口药,神色却依然如常,眸光清亮地望着他,笑吟吟把药递了回去。

正是好强的年纪,秦永昼顾不上药苦,红着脸低头将药一饮而尽,却还是被呛得止不住咳起来。

在家里的时候,每次喝了苦药,母亲都会塞过来一颗糖给他。哪怕是为了那颗糖,多苦的药也都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现在没有人再给他糖了,可药也一样得喝。

要保护凌霜和自己,他现在绝不能病倒,就算药再苦,也一定要喝干净。

眼眶一瞬酸涩,水面稍起波澜,就被合着苦药一起吞了下去。

清水被适时端了过来,秦永昼连喝了几口,用力漱了漱口,才总算觉得苦涩稍去。迎上少年无声关切的目光,脸上就不觉又红了一层:“谢谢你……”

兽耳动了动,少年含笑拉了他的手,扶着他重新躺下去,又把兽皮也仔细裹好,才抬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刚喝下去的药虽然苦涩,却隐隐驱散了跗骨的寒冷,身体不觉渐渐放松下来。秦永昼还想再追问他的身份,却已经被浓浓倦意拉进了静谧的黑暗。

等到他重新睡熟,苏时才一纵化回了原本的身形,跑到门后的溪水里,一头扎了进去。

雪白的软毛被溪水冲得浮起,苏时连喝了几口水,苦涩的药味才总算稍稍淡化。晃晃脑袋甩去水滴,对自家小不点儿爱人的敬意就又上了几个台阶。

这么苦的药,得吃糖才行。

苏时想了想,从溪水里跳出来,甩干身上的水,又往村子里跑进去。

*

第二天一早,秦永昼在庙外的鸟叫声中醒来,怔了片刻,忽然撑身坐起。

他昨天只是希望伤快点儿好,却没想到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居然就都痊愈了。

再三确认了身上确实没有半点伤痕,秦永昼几乎难以置信,正要告诉凌霜这个好消息,却发现雪狼依然蜷在兽皮外,枕着前爪睡得正熟。

秦永昼的动作立时放缓,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

雪狼还远没睡醒,被他抱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他颈间蹭了蹭,抬爪按在他的手腕上,就又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心里立时软成一片,秦永昼微摒了呼吸,依然叫雪狼舒舒服服睡在自己怀里,慢慢抚着洁白的软毛,一边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是发过了烧,又被人喂了药,可庙里却没见到记忆中熬药的灶台痕迹,叫他一时也难以分辨那些记忆究竟是真是梦。

口中似乎还能品出苦涩的药味,秦永昼忍不住皱了眉,抬手揉了揉仍有些昏沉的额角,目光却忽然落在被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衣物上。

那些衣物都是簇新的,他犹豫半晌才试着拿在手中,忽然就掉下来两颗藏在里面的糖,裹着好看的花油纸,在地上滚了两滚,停在了他身旁。

所有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事物,居然都出现在他面前了。

三千大梦叙平生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