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滚粗!(129)

苏雪浑身发抖,大脑嗡嗡一片,如果现实中有魔化的形象的话,她现在一定头发倒数,有浓重的黑色眼线和蓝色眼影,外加血红色的眼眸。

她的指甲抠到肉里,掐的生疼生疼,只有这样的疼才会让她有一些理智。

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论张妈怎么说,她就是不走,她们还能赶她不成,无论如何,她也要等到爸爸回来,只要爸爸回来,她就可以继续在苏家待下去。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来赖在这个令她痛恨不已的苏家,就仿佛有一股执念,就要在这,必须在这,就可苏家杠上了!这个时候,她或许只是为了复仇,为了那咽不下去的一口气。

张妈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软硬不吃,认定一件事情十头牛都拖不动,容易偏激。

现实中很多走向犯罪的人,在很多成都上都是因为心理阴暗不成熟导致,这种人不仅偏激,还很会推卸责任,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别人做的,自己永远是善良美好的,别人对自己的一点不好就十恶不赦,自己做的事完全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占别人便宜,理所当然地索取别人对她的好,理所当然地觉得全世界就该以她为中心。

一旦有一天,一个对她有十分好的人,有了半分对她不好,那十分她都看不见,目光会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住那半分进行报复,凡是与自己有不同意见的,都是逆她的人,该死的人!

张妈冷漠地站在那里看着苏雪蹲在地上哭,一张脸板的像个包公,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对这样的人,你同情她,就是在变相的害你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

“一会儿二老爷他们就要来了,我劝你还是去把自己行李收一收,大过年的,别到时候弄的谁都不好看!”

原本一直蹲在地上的苏雪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将张妈推开,大声哭喊:“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是爸爸的女儿,我也是苏家的人,这个家也有我的一半!凭什么苏瑾可以住在这里我就不可以?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下人,是苏家的一条狗!我才是苏家的孙女,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张妈冷笑:“就凭这是老太太发话的,就凭你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你什么腌臜玩意儿,还和阿瑾比?你们一个天上的云,一个是地底的泥,你比的起么?”

张妈的话就像一柄柄刺刀,狠狠扎在苏雪心上,渗出焦黑的毒汁来。

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是姚家请来的,早已经将苏瑾当做自己女儿看待,更是对姚雅馨百般呵护,怎么会待见这个伤害姚雅馨的小三和过来抢苏瑾地位,陷害苏瑾,还对苏家报有恶意的私生女?她就是用赤~裸裸的话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苏雪眼里的恨意已经毫不掩饰,她也根本不用在一个她认为的下人面前掩饰。

“我比不起?”她笑的像春雪融化一样美丽,“苏瑾有什么了不起?她不是爸爸的种吗?同是一个精子生出来的,谁比谁高贵?”

张妈板砖似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一闪而逝,她道:“你以为同是苏家的种就能和阿瑾相比?不说别的,你就看看你们的名字,阿瑾是瑾,是美玉,有美德之意;你再看看你的名字吧,雪,天生无根,身世飘零,零落成泥。”张妈当年也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你去翻翻文典,有多少人家会以雪为自己孩子取名?这在古代,都是那些青楼伎子才会有的名,小雪小姐好歹也是加仑高中出来的,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苏雪脸色惨白,死死地瞪着张妈。

她把伎子误解成了妓~~女,她母亲的做派,对父亲的奉承,对外面那些男人的奉承,她一路睡上位的做法,可不是妓~~女吗?难道这就是她天生的命吗?难道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注定,还是说爸爸也是这样觉得,才会给苏瑾取了那样动听美丽的名字,给自己却取了这么个低贱的名字吗?

原本她心底的一切黑暗的来源都出自于自身对身世的自卑,由于自卑才会产生一些不属于她的妄想,张妈的这些话直戳她心底最深处的软肋,将她那层温柔的外皮完全拨开,露出里面卑微到尘埃里的本体。

她瘫坐在地上,脑中不停地回响着张妈的话,良久之后她才抬起脸,眼神是刻骨的仇恨,声音是那样的平静:“你说谎,你说谎!我是苏家的血脉,我是爸爸的女儿,我真真正正的苏家大小姐!”

“苏家大小姐?”张妈又是一阵冷笑,毫不留情道:“先不说你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即使是古时庶子庶女合法的年代,你也是连个妾生子都算不上,只是个奸生子,奸生子连下人都不如,你还妄想说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你说出去看看有谁会承认你是大小姐?有些痴心妄想心里放着就好,说出来,没的会让人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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