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奋斗记(115)

便是前来参加喜宴的聂震那帮旧友,前来告辞,看到聂震这番模样,也是暴笑不已。

“让你昨晚给我们泼加料的水,该!”

李菁愤愤,“老子都快将一身皮搓下来了,亏得跑的快,又洗的快,才没等着揭胶。”

听聂震说的那般神奇,秦苒寻思:敢是502或者三秒钟?粘的速度这般神奇?

等这帮人走了,秦苒才问,结果换来聂震倒在床上一顿乱笑:“我不过在水里加了些白砂糖,稍微干一点就会有粘粘的感觉,倒让他们相信了。”这帮蠢蛋,就这还想听壁角?

秦苒:果然李菁说的话半点也没错,她这夫婿,实在很是奸诈,算是个奸滑小人。不过他向来做小人比做君子还来的理直气壮,反让她无从开口指责。

夫妻在床上聊了会儿,又眯了会儿,属盖绵被纯聊天型。聂震纵然心火蠢蠢,也只能强自捺了。

回门的那一日,秦博已经回到了秦家。

靳以鹏原想着留秦博长住,但秦博执意不肯,只得找人将小院重新收拾了一下,不过三五天不曾住人,倒也洁净,仍旧拨了原来在秦家做饭的婆子去打扫煮饭。

秦博见到女婿脸上的青紫印子,怒瞪秦苒:“这是你做的吧?嫁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聂震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还是岳父了解自己闺女,理解他所受的压迫啊!

爷俩索性好生喝了一场,秦博向聂震致歉,表示自己教女不得当,才让她敢于向夫婿动手,又暗中嘀咕:这孩子别是不知道洞房之事,女婿要行人伦,她坚决不从,这才酿成一桩恶性事故的吧?

也不知道亲家夫妇俩知道不知道?

秦博心中好生不安,但看聂震脸上并无不妥,瞧着并不像欲求不满的样子,始放开了心怀畅饮。

陪客金三千是个不善饮酒的,不过略略喝了一点,又吃了几口酒菜,便回房去睡了,只留了他们翁婿两个豪饮。

秦苒离家三日,再归家便觉出亲切眷恋来,召了煮饭打扫的婆子来将秦博的日常琐碎嘱咐了又嘱咐,实是不舍。

聂震喝的有了几分醉意,秦博也醉的厉害了,没有什么比眼瞧着嫁不出去的闺女不但嫁出去了,女婿还是个不错的后生这样的事情来的让秦博高兴了。

最大的一块心病去掉了,他大着舌头拍着聂震,吞吞吐吐:“我这闺女……自小没有娘教……有些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你且担待着些……”老脸早红了。

聂震一颗心玲珑剔透,秦苒旁的地方都用不着娘教,家务茶饭,甚直算帐管家,这些竟然都做的似模似样,全然不似没娘教过的女子,唯有一样……二人如今还未曾洞房。

他略微一品,岳父说的怕是这件事了。历来这事都是亲娘在成亲前夜教给闺女的,秦苒的陪嫁里也无这样的画册,至今懵懵懂懂(其实人家什么都懂得只是木有实践经验而已),看来……为了让她开窃,他应该派人去书肆买几本春宫画册科普一番。

当下含糊应着:“岳父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您老只管等着抱孙子吧!

翁婿俩露出心知肚明的神色来,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秦苒叮嘱完了煮饭的婆子过来时,只觉他们翁婿之间的气氛极是怪异,眼瞧着太阳要下山了,聂小肥小声提醒,到了回去的时辰了,他们夫妻才依依拜别秦博。

秦博站在小院门口,眼瞧着那纤细的影子傍着高大的男子,一步步缓缓从自家门里走出去,眼前浮现出这么多年来她渐渐长大的模样,从那年出事之后妻子跟人私奔,他万念俱灰,到后来小小稚儿一肩挑起生计,每日想着法子的哄他开心,烧了热水替他泡脚,日日不懈替他挥摩活血……连金三千当初替他诊治,也惊异于他多年不良于行,肌肉筋络竟然也未曾痿缩,说起来,全是她的功劳。

期间在外受过多少欺负,挨过多少白眼讽刺,或者拳打脚踢,他不清楚,她也从来不说,只是一点一点积攒着铜板,精打细算,将父女两个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渐渐长成了如今婷婷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秦博觉得自己面上一湿,连忙转头擦了……

那日迎娶他尚浑浑噩噩,只因在靳家是客居,倒并不曾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如今看着女儿被聂震牵着手一步步上了船,来往邻人客气的招呼:“苒娘回门来了?”他心中始升起一种女儿被人抢走了的巨大的失落感。

不提秦博心怀失落,且提聂震带着秦苒回家之后,特意叮嘱聂小肥去书肆买些春宫画儿。

聂小肥瞠目结舌,暗中腹诽:战况如此激烈,竟然不知收敛,还要买些春宫画册儿回来……主子您太疯狂了!有心想要向聂太太告密,让她劝劝自己儿子,多多爱惜□子,细水长流,可是想到聂太太那张佛祖木泥胎木雕似的脸,没见过多少人求佛祖,都不见求出什么结果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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