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219)

她gān脆挑破了疥疮,绝不隐晦地直说,“那孩子是叶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眼珠子是刀子,一天能剜上十四哥儿几刀,吓得十四哥儿除了上学,几乎足不出户,就和他娘亲待在后苑里偏僻的宝文阁。照说,这两个人是最不可能传上的呀。”说着说着,她的思路渐渐清晰了起来。

关心则乱,她还是爱这两个小家伙的。

“都说皇家失德,天降……”

“孃孃,您是一国之母,可不能听信,更不能乱传这些无知百姓的愚昧之言。”赵平安严肃地打断田氏,因为对方隐约抵毁她皇兄,她真是半点脸面不留的,“这次天花疫症,我不说,您也隐约猜测得到,不是天灾,是人祸。是谁做的,您心里想必也有怀疑。只是我拿不到证据,不方便说出来罢了。”

自然,这话半真半假。

田氏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一个人,貌似jīng明,实则没有格局,也就没有大智慧。

谁知道田氏会从乱局出判断出什么结果来?万一田氏觉得对她不利,就能分分种坑了她赵平安!连眼都不带眨的。

“您再想想,谁经常往宫里跑?谁能随意见到皇上和十四哥儿?”赵平安一边分析,一边站了起来,“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考虑到是叶家gān的这损天德的事,还有谁更容易携带病菌呢?

防?呵呵,古人要那么容易能严防死守住天花的传播,也不可能称之为大疫了。更不可能一城一城的死人,非觉一把火烧了才能绝除后患。

“你又要gān吗?”见赵平安动了,田氏吓了一跳,无意识的往塌里缩了缩。

自家亲侄儿生病了,她哪有闲功夫再刺激这个老太婆?赵平安心中冷笑,面上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我去看看皇上和十四哥儿,看他们到底是不是被染上了恶疾,还是只是受冻着凉而已。”

东京城闹天花,皇上已经很久不朝。好在是年关下,很多政务就算没封存,也并无急事大事,只余几个朝中大佬勉qiáng主持局面。

若大江国是个钟表,此时已经停摆。若大江国是个人,此时应该是半瘫痪的情况,惟一能动的胳膊腿,还是穆远和刘指挥在努力。

好在她及时封锁消息,穆远又排查严谨,在古代这种消息闭塞的地方,东京城的实际情况并没有传出去,当初出过城的人也给追到并隔离了。

但这种情况不可能持续更久了,毕竟旅人不归家,总会引人怀疑的吧?热闹的过年前准备都没有,也会让人疑惑的吧?那么整个国家的稳定,以及提防处敌借机入侵的事,还得靠那些手握重权的人拿出个章程来。

不然,大江国必乱。

而内部,皇上不早朝,叶贵妃和叶家又因为焦头烂额无法顾及,亲爱的皇帝陛下私下里胡闹疯玩很可能的。谁知道他又怎么淘气,把自己折腾到了?

十四哥儿那呢?平时就被克扣,这时候人心慌慌,更没有在意他的起居用度。一个年纪这么小的皇子过苦日子,熬病了有什么奇怪?

所以在没看到他们人之前,她不能断定她的侄儿们是得了天花,还是风寒之类的。但她既然进了宫,就必须亲眼看一下,没病也要防病。因为不管坐在那位子上的人最终是谁,她皇兄的血脉都是要保护的。

“你的孝心呢?”见赵平安要走,田氏再也绷不住,“这宫里出了病患,万一真是天花疫症,人来人往的,哀家也有可能染上。听说你有什么豆子,可以防治,为什么你觐见时没有奉上?你心急皇上和十四哥儿应该,难道就不管我老婆子了吗?”

终于说了啊,直接开口要了啊,还真不要脸哪。

谁家的老人只惦记自己,却不顾儿孙的?

赵平安真是恨不能质问这个养尊处优,凡事不管,只求自己荣华和安稳的人。

她觉得眼前这一位,简直是第二个包氏。不过包氏没从叶家得到优待,这样做还情有可原,田氏呢?

亏得她那一是一,二是二,讲究恩怨分明的皇兄曾那么尊敬田氏。

“孃孃,我那是从一本江湖奇书上看到的方子,之后从天花患者出的痘中提取了部分脓液,注入其他人的手臂中。”她给田氏解释不通,gān脆就说个大概。

只是这样听起来,更吓人罢了,哈哈。

“给百姓用,给兵士用倒无所谓,谁让他们贱命一条,好歹死马当成活马医。但您可不成,您是太皇太后,大江国的国之祖母,岂能在没确定效果之前乱下手?”赵平安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舍不得疫苗给田氏用。

见田氏的脸又的了一层,简直像纸了,赵平安还是没忍心,给她指了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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