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华曦这邪门的手法，确实厉害。

连他都无从反抗。

华曦怔了一下，还没等她想清楚，便见祭渊忽然动了动手指，几乎是立刻，一灰一白两道身影便瞬间出现在房间里。

灯光不甚明亮，火盆里的火光噼里啪啦地，在地上拉出神秘跳跃的影子。

那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站立着，漆黑幽深的眼眸底下，连一丝光明都无法渗透进去。

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华曦的心里涌现出大片大片无力的心酸。

燕弦歌和姬玥。

“华曦，若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救他们其中一个，你会救谁？”祭渊冷冷的声音，却在此时此刻，听起来充满了地狱般的邪恶。

那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站着，对这样的话没有半点儿反应。

但是华曦，已经如同被雷劈了一下，呆呆地怔住了。

只能救一个……

她的手，停留在祭渊的背上，忘记了动作。

乌黑的眼珠子略带慌乱地转了一下，移开目光，咬着牙道：“我不做这样的选择！”

“你也怕了吧。”祭渊的笑声，低低地从胸膛里发出来，透着邪恶。

“神经病！”华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使劲儿揉！

既然答应过会治好她，她当然不会食言，但是怎么治就由她说了算了！

什么狗屁选择，这么幼稚，谁有耐心陪他浪费时间？

“我以为你那么喜欢姬玥，一定会选他，毕竟你对燕弦歌应该没有太多感情。”

虽然后背剧痛，但祭渊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带着阴冷。

“但你没有选择姬玥，说明你的心已经和两年前不一样了，华曦，你是不是爱上重夕了？”

第1143章 艰难抉择【4】

“关你屁事啊！”华曦一点儿都不手下留情，能有多用力就多用力。

祭渊的后背都渗出了汗水，湿透了衣服，那种痛楚是什么感觉，常人一定很难体会。

但是，这样的痛楚，似乎无法抵消打击华曦所带来的愉悦。

“你变心了，女人果然很容易变心。”祭渊冷冷地说，似乎深有体会一般，“玥，你伤心吗？”

他忽然问姬玥，让华曦也怔了一下，立刻转头看向姬玥。

他究竟有没有彻底变成傀儡？

沉默地站立在火盆边的傀儡，面无表情地低着头，闻言之后机械地摇摇头。

“傀儡虽然不会伤心，可他被困住的灵魂，却会感觉到痛。”祭渊怪异地笑起来。

“让别人觉得痛苦，你就会很开心是不是？”华曦心里紧紧地揪了一下，但她知道这是祭渊的手段。

她不会上当，被他牵着情绪走。

反而……她会反客为主！

“当然，我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那么，这个世界上谁高兴，你才会高兴呢？玲珑吗？”

华曦忽然说出这个名字，祭渊的背脊一僵，忽然反手抓住华曦的手腕，身体忍着剧痛坐起来。

他手上的力量，几乎捏碎了华曦的骨头！

她蹙了一下秀眉，终于戳到痛处了吗？祭渊啊祭渊，你也会痛！

“你如何知道的？”

“在地宫里，我见过她！”华曦丝毫也不隐瞒。

不知道祭渊得知她把玲珑的遗体给埋了的话，会不会发疯。

“你不可能闯进去！”那地宫里，有他亲手布下的结界，不可能有人闯进去打扰玲珑！

“都过了几万年了，哪有不可能的事情？你别忘了，我可是符咒师啊！”

握住她手腕的手，在急剧收紧，那力道，似乎真的要把她的手捏碎一样！

华曦忍着痛，眼眸盯着他在斗篷底下，模糊的脸，“祭渊，为了玲珑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她更讨厌你吗？”

“不准你提起她的名字！”祭渊阴冷地说。

“我偏要提，你杀了我呀！”华曦有恃无恐，他立下过契约的，杀了她的话，他也会跟着同归于尽！

祭渊的眼睛里冒着妖绿色的冷光，在幽暗的斗篷里如同盯着猎物的狼一样！

华曦的心跳了一下，始终都觉得祭渊太恐怖了，他这种阴冷诡异，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我现在可以饶了你！”祭渊松开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退出去，“不过，你记住了，华曦，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华曦从床上跌下来，倒退了两步站稳身体，而后理了一下头发，自信地说：“怕你不成？”

后背上大概太疼了，看见他弓着身体，华曦还是说：“答应过救你，便会救你！”

说着，重新走过去，手指在他后背上飞快地游动。

又是那天搓澡一样的动作和力量，但是太快了，祭渊根本记不住！

他背对着华曦，深深地喘息着，后背起起伏伏，不仅仅是隐忍着疼痛，还隐忍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