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209)

余舒倒不是信了毕青才上船,儿是信自己的 卜卦,她的 八字不管用,但余小修的八字却没有问题,用祸时来算,余小修这一路上都会平平安安的,那她于他同行,大人就平安无事。

。…

不管夏明明有多不乐意,她还是同余舒他们一起坐上了船。货物大部分放在船舱底层,船楼上有七八个房间,余舒照常挑了中间的一间,夏明明照常是挑了最大的一间,又同他们做了隔壁。

整理了一个上午,等船起航,已过午时,太阳还挂在天上,明明朗朗的看不出下雨的迹象,余舒和余小修趴在船屋的窗口,往外看,稀罕地望着宽阔的河水流动的样子,还有河岸边上的景色随着船行倒退的景象。

玩了一晌,余小修突然开始不舒服了:“姐,我怎么头晕?”

“恶心吗?”余舒担心地伸手扶住他,摸摸他的额头,怕她是晕船了。

余小修点点头:“有一些。”

“那别看了,去床上躺着,”余舒把他扶到床上坐下,叫他解了外衫躺着,倒了杯水回来,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就往床里头坐坐,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给他揉额头。

余舒推拿很有一手,全是在于磊瘫痪后练出来的,不一会儿就吧余小修捏的直哼哼,不说头晕了。

余舒这才出去找毕青,讨了一下晕船的药丸,兑水给余小修喝了,看 他睡下。下午两个人就待在船舱里,晚上毕青叫人喊他们到楼下吃酒饭,余舒称是余小修不舒服,让船工将饭菜送到了房里。

晚饭后,一声闷雷,突然就下起了雨,一阵风吹得油灯忽忽闪闪,余舒将两扇窗都关上,外头有人喊了几句号子,走廊上 便响起有些骚乱的脚步声,“轰隆——”又是一声雷响,惊得余舒都吓了一跳,船身跟着摇晃了几下。

余小修有些不安地从床上坐起来,“姐?”

“没事别怕,”余舒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拍拍他肩膀道:“河上很经常下雨,睡吧。”

“我睡不着。”余小修晕船睡了一个下午,这会儿没丁点困意,头一次坐船,听到外面哗哗雨声,难免有些害怕,就更睡不着了。

余舒晓得他害怕,心思一动,就拉了他起来,笑着把他推到桌边:“睡不着,那咱们玩一会儿好了。”

就找了纸笔出来,在纸张画了一个九宫格,填了几个数字上去,推到他面前,“喏,你不是会算数么,九宫格子你也认得,这样横着竖着加起来都是十五,从一到九,一个数只能用一次,你把这几个空填上。”

余小修接过炭笔,扫了一眼纸上的格子,几乎没用什么思考的时间,就刷刷填上了。

余舒一瞧就乐了:“不错,算得挺快。”

余小修不以为意道:“这么容易还用算吗?”

余舒挑挑眉毛,“简单?那给你出个不简单的。”

说着就又卷开一张纸,在上头画了九个并连的九宫格,八十一个空,填上三十个提示数,做成一张数独图,剩余的留给余小修,重讲了一遍规则:“你看好,每一纵每一横每个九宫格里,九个数都不能重复,你再算算。”

余小修很感兴趣地接过去看了看,知道有难道,就老老实实地边想边算,一个个的填,很是投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窗子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船身摇晃的愈发厉害,余舒站起身,走到窗边,检查过不漏雨,才退回来坐在余小修身边看他算数。

余舒早知道余小修聪明,对数学很有一些天赋,一个晚上,出了五道数独题给他做,提示数从三十减到了二十五,都被他破解出来。

最后还是 余舒先打了哈欠,余小修才意犹未尽地上床去睡觉,临睡前还同余舒说好了,明天再给他出几道题目做。

。…

第二天早晨,余舒是被一声惊叫声吵醒的,能发出这种尖叫的,除了隔壁的夏明明,整条船上不做二想,她捏着鼻梁从床上坐起来,羡慕地看了一眼丝毫不被打扰,睡得正香的余小修,披着衣裳下床去倒了一杯茶,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向外远眺。

外头还在下雨,于是转小,江面轻轻波荡着,她不经意低下视线,正看到一艘小船可怜地挨在他们的大船边上摇曳着,舟里趟这个人,衣裳都被雨水湿透了,红红的血迹刺的人眼疼。

愣了下,心头猛地跳了跳,她总算知道刚才那声尖叫因何而来。

甲板上早已有人发现了这条小舟,有胆大的水手抓着绳索跳下去,查看那小舟上的人是死是活,毕青就站在船边上往下看,余舒瞧着他的脑袋一晃一晃,还算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话声:“老板,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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